錦繡睜開眼,看著攏著自己的謙成,不禁喜笑顏開,想到自己這一場烏龍,之前他肯定生自己的氣了,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主動承擔錯誤,“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輕信了他的話,但是又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所以”
謙成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接下去,“所以,想瞞著我幫他?”
錦繡不說話了,那邊涼薄將桃白也扶了起來,也不看她的樣子,伸手溫柔細致的替她拍去灰塵,桃白幾次張口欲言,專注的看著他,但他就沒有給自己哪怕一個眼神,自己都張了半天嘴卻不知從何說起,涼薄怨自己是應該的,自己兩個認識那麼久都沒有告訴他,可是,真的是說不清楚,自己的阿母也已經去世,百裏無憂雖是自己的父神,但從他將自己帶來這天上便不再有一刻施舍給自己關於父親的關懷,說出來,誰又會信呢,明明和芳華仙子是一個父親,她卻是高高在上的如公主般的尊貴,而自己呢,再微不足道的存在了…
想著這裏,桃白眼裏已經漾出水汽,就要迂出一捧眼淚,若是今日自己真的喪生與此,不知道那兩個自己的親人會不會有一絲難過,不會的吧,恩,應該不會的,所以你看,這樣的我,要如何說出口,我的那樣不堪的身世,我怕我說出來,你們會嫌棄我,像他們一樣的嫌棄我。
涼薄歎口氣,拍拍她的腦袋,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我又沒說什麼,怎麼就想哭了?好了,你沒告訴我的事,我不追究,隻是想來你自己定也是難過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自己忍著了,我怪我自己,桃子,是我的問題,我以為我把你照顧的很好,其實--”
“謝謝你,涼薄,我以為你知道了也會嫌棄不要我的,我、我,他們--”
“怎麼會呢,其實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並不是你不願說出口,隻是沒有一個好的時機罷了,你看,現在我知道了,不會有問題的。”
桃白頓時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投到涼薄懷裏就嗚咽起來,涼薄不由懊悔,自己的目的是讓她不要難過,怎麼泛濫成這樣了,哪裏說錯了麼,懷裏的小腦袋不住的抽動著,低低歎出一口氣,涼薄還是伸出雙手圈住她,給她一個安穩的懷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忍了很久了吧……
雖然不明白旁邊那兩個發生了什麼事,麵前的人還在沉默著咬著嘴唇,漸漸已經泛出淺紫的痕跡,謙成不忍心了,右手放在錦繡的櫻唇上,不讓她再自虐下去。
原先被推出來後,因著那一股力已經從錦繡肩頭滑下來的雪寶,這一會兒光景已經又順著錦繡的衣袍而上,又吭哧吭哧的坐上了他新找的寶座,趴在錦繡肩頭上開始大口喘息,剛才那一下,把他嚇到了,差點就要葬身在裏麵了。
謙成看過去,有些好奇,雪寶也看到了謙成,不由原地坐起來,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
“咳咳,謙成,這是我的、額,我的--”錦繡想說我的寵物,想想又覺得不對。
小家夥已經開口自我介紹,“我叫雪寶,錦繡是我的主人”
“主人?”
錦繡聞言,便細細地將幾個人在這裏的遭遇告訴謙成,包括如何識破千墨的伎倆,還有那個法器綾羅坤,一一詳細道來,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姿態,讓謙成很滿意的摸摸她的頭,表示認可。
回過頭去看已然倒塌的山洞,如此這般,那個千墨看來難逃一死了。等到幾個人重新回到天上的時候,依舊是濃重的夜色,謙成已經應允這件事既往不咎,要涼薄和桃白以後收斂些,不可再由著胡來了,不然若是再犯下過錯隻怕就不如現下這般從輕處理了,路途中遇到了趕來的南辰,幾個人便也一同走了一路。涼薄點過頭,便帶著桃白就回去八天了,這廂錦繡眼看已經到了謙成的鳳凰殿前,便停下來,乖覺地同謙成道了別,準備飛回自己的四方閣好好睡個覺,唔,今日可謂是元氣大傷了。
“等等……”
錦繡回過頭,不解的看著謙成,不明白他還要說什麼。
“都這樣了,你還要同我分居麼”
分居!!好嚴重的話題,我們什麼時候同丨居了?額,也不對,如今兩人已有夫妻之實,好像住在哪裏也沒什麼差別。
謙成已經看出她的猶豫不決,便緊接著繼續循循善誘,“你不是想同我生個寶寶,不是想能每日多陪陪我,你若是來我這鳳凰殿,我便盡量的在這裏處理公事,若非得以便不去那重宇宮了,你隻要在一旁不要吵我就好了,”說著故意停頓下來,輕微的歎了一聲,“我那時受了自己的無極荒火,現在大約覺得好像不大舒服”,手也配合的扶上胸口。
話未說完錦繡就出聲打斷,“哪裏還難受,讓我看看,”說著就拽著謙成的胳膊將他往裏帶,熟門熟路的進了寢殿,立馬就要扒他的衣服查看一番,被謙成製止住,不由抬起頭去看他。
謙成看著錦繡肩頭已經不住點頭瞌睡的雪寶,睡得可真穩,兩人說話也沒能吵醒他,如今多了一個他,覺得不大自在些,尤其是自己想要親近阿錦,想著便抬手隔空將雪寶原模原樣的放到了另一邊的軟榻上,小家夥貌似感覺到環境更舒適了,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去,不多時就傳來微微的鼾聲,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