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冷之夜才從手術室出來。
冷之夜穿著藍色的手術服,頭上戴著同色頭套和白色口罩,截著的白色無菌手套幾乎被鮮血染滿,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許藝見他出來,跑上去急迫地問道。
“怎麼樣?”因為太過急迫想知道答案,很多要問的話被縮減至三個字。
冷之夜看著手套上的血,深邃的眼諱莫如深。
這都是她的血,就隻差那麼一點她就會死在他的手裏了。
想起在手術時的驚險時刻,冷之夜的冷汗再次汗流浹背。
許藝見他這個樣子已經猜到葉芊芊已經是沒事了,不然冷之夜不會這麼淡定,但不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心還是無法安下。
“說話。”
冷之夜把手套脫落丟在垃圾桶裏,又把口罩和頭上的帽子拿下來一並丟進垃圾桶,坐在手術室走廊的座椅上,發現雙腿有些軟。
高度集中的精神一下子放空,身體變得無力。
他做過這麼多大大小小的手術,從沒試過壓力這麼大,做完手術後雙手直到現在還在顫抖個不停。
“已經搶救過來,但還沒脫離危險期,很有可能下一回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到時就連我也無法搶救得回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她走。”
冷之夜這一句話有真有假,沒有脫離危險期是真的,下一回這樣的情況倒是不會出現,隻是為了恐嚇許藝。
“可以。”
就算冷之夜不說這番話許藝也是同意他帶葉芊芊走,像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呆在冷之夜身邊最安全。
經過這一次許藝知道,冷之夜對葉芊芊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要深,像是威脅到她生命的事情,冷之夜不會做。
冷之夜用自己的私人飛機把葉芊芊接回了北安市的別墅區,送進之前給羅小玫治療眼睛的樓宇。
這裏的醫療設備是世界上最先進最齊全的,是冷之夜接待重要人物才會在這裏進行手術,一般人無法進入這裏。
其它醫護人員給葉芊芊檢查過身體,沒有異常後,才退下去。
病房裏靜得出奇,病床上的女人安靜而美好,臉色蒼白如紙,讓人不由泛起憐惜。
冷之夜坐在病床上一旁的椅子上,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無法移開。
一直以為自己巴不得她去死,好抵了樂樂的命,不殺她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可今天,就是這個女人,讓他一直沉寂多年的心再次浮動驚懼疼痛,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平複下來。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羅小玫在外麵跑新聞跑了一天,腳累得酸痛,坐地鐵回到和劉珠曾經住一起的小區,到達小區裏麵,雙腿實在累得很便坐在一旁的長方石椅上歇會,順便給葉芊芊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終於不是關機狀態了,打通了。
“芊芊,你這些天怎麼都不接電話,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對麵約過了十幾秒才回答:“我是冷之夜。”那低沉磁性的男聲驚得羅小玫從古椅上彈起。
“冷之夜?芊芊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裏。”
出車禍時,葉芊芊的手機並沒有被摔壞,她所有的物品也都被冷之夜一起帶著北安市。
在找不到葉芊芊去處的時候,打她電話不通,冷之夜發出短信給她,看到她的手機便開了機將他發來還沒讀的短信一一刪除。
那時的他太過憤怒,說的話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話。
羅小玫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按了接聽鍵。
“這你不用管。”
和這男人說話真費勁:“你讓她接電話。”
“她出車禍了。”
……
羅小玫幾乎是奔著出小區打的到達冷之夜的別墅區,上回白傑寒帶她來過這裏,指揮司機到達給了錢急匆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