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把盒子打開,呈給我看,是耳釘,鑲著兩顆綠寶石的耳釘。
他有些吃力,推給我時很局促,“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還記得……你從前戴綠色的耳釘很好看。”
那兩顆耳釘緊緊挨在一起,襯在銀白色的首飾盒裏,被下麵的架托托著非常生動,若是從前,我一定很喜歡的抓過來。但現在,我不動,那兩顆耳釘就和它們的主人一樣,尷尬的忤在那裏。
“謝謝。”我說道:“可我現在也不戴耳釘了。”
他也看出了我並不想接受,有些自嘲的說道:“留著吧,當一份禮物也行啊!”
我始終沒有動手,也不想接受。
良久,家俊又說道:“丁叮,你有些瘦了。”
我隻好回道:“這要多感謝我的工作我的老板,天天這麼磨勵我。”
我們兩人的談話真累真艱難。
現在我發覺我們兩人是完全走錯了兩條路,我是想往分開的路子上走,他卻是想努力把我往回拉,想起當初他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逼我趕緊簽字,我和他理論,他竟然說:“離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現在他做出這麼一副悔過自新,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受不了。
我問他:“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的離婚協議書你也看過了,早點辦了吧,很簡單的事就不要總拖到法院。”
他頓時眼皮垂下來,不安的左顧右盼,一隻手也在桌子上攥了起來,緊緊的。
桌上的檸檬汁已經喝掉了一半,我還是感覺口渴,無奈我隻好又喝了一大口。
我拿過包,輕聲說道:“再見,家俊。”
我剛要站起來,他伸手又擋住我,“丁叮,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想聽。
但是這樣的環境,他又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我不好這麼拂人的麵子,無奈之下我隻得說道:“家俊,該談的我們都談完了。現在我們各有各的生活,這樣很好,就這樣吧!”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非常懇切的求我:“丁叮,你回家來吧,好嗎?我們,我們重新開始,你重新給我一次機會。對不起,我知道說對不起很沒用,但是……我”
他的聲音很軟弱,我從來沒想到這麼倔強的付家俊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說道:“家俊,你是在內疚嗎?因為孩子沒有了,我又出了車禍,你感到內疚?如果你隻是因為內疚而說出這些話,我勸你放寬心,不用。”
“不,我不是,我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
我製止他繼續再說下去,這個問題談的很累,還是不要再談了。
我終於走了,沒回頭。
和家俊走到今天這步天地,我實在是始料不及,若說沒有痛,那全是騙人的,可是若要我再回頭去原諒他,我實在沒辦法沒勇氣去做到。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看一份建築雜誌,丁鐺晃進房間來。
她得意的向我炫耀手裏拿的P5,“姐姐,好不好?”
我注意到是名牌,“嗬,是拿獎學金買的嗎?”
“不是,我姐夫送的。”
我頓時又不高興了,“你怎麼可以隨便要人東西?”
丁鐺把P5緊緊抱在懷裏,“我姐夫不是外人。”
我歎了口氣,把筆扔下來,合上了雜誌:“丁鐺,付家俊這叫暗渡陳倉,你明白嗎?真是的,他倒會走迂回戰線。”
丁鐺不服氣的說道:“是又怎麼樣?我倒不介意看我姐夫還有什麼招數,看是他有衡心還是你有毅力。”
看我不答,她又說道;“姐姐,有時候我覺得姐夫很可憐,他心裏不是不愛你,隻是你們之間陰差陽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除非現在你們經曆一次驚天動地的分離,讓你們知道在自己心裏,對方還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否則,心結打不開,你們實在沒法重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