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緣分。你的年齡和蘇蔓相同。炎哥對我說,如果蘇蔓還活著,沒有親人庇佑的情況下,她會不會也像你一樣被人欺淩?所以炎哥出手救了你。因為一種寄情的關係,他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並且親自把你帶在身邊讓你和我們一起訓練,目的就是怕你受傷。直到那一年,炎哥找到了蘇蔓。”

徐寒因為回憶而顯得有些憂傷。

他深吸了一口氣,唇角微微上揚。

“你不知道,阿靜,蘇蔓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像炎哥一樣。不管是誰,隻要看到他們兄妹兩個,都會覺得他們是雙胞胎。可是他們不是,炎哥比蘇蔓大上一歲。炎哥找到蘇蔓的時候,是在一家地下遊樂城。蘇蔓當時才十四,卻被人作為雛妓在地下城公開拍賣。阿靜,你根本無法想象當時是怎樣的場景。”

“蘇蔓的發育很好,十四歲的她已經有了女人該有的一切。但是將近一米六的她被人扒光了衣服,用鎖鏈像狗一樣的鎖在籠子裏,被四個人抬到燈光綻放的舞台上,被所有的男人觀賞,議論。像貨品一樣的被拍賣,喊價。你知道當時炎哥的反應嗎?”

“幾乎是第一眼,他就認出了蘇蔓。炎哥差點帶人滅了那家地下遊樂城,不過也隻是差點。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有事情需要在地下城辦,如果不是因為R集團的任務,炎哥真的會大開殺戒的。不過他還是用自己所有的積蓄把蘇蔓給贖了回來。”

徐寒說道這裏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段日子,對炎哥來說是黑暗的。我陪在他的身邊,日夜的看護著蘇蔓。我們都不知道蘇蔓從小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是她恐懼,她害怕,十四歲的她居然不會說話。我們都以為她的聲帶出了問題,可是醫生說,她的聲帶沒有問題。之所以不說話,是她將說話的功能給遺棄了。我從來都沒見過炎哥落淚。即便訓練再苦再累,我都沒見過他掉過一滴眼淚。可是那一天,炎哥哭了,哭的特別傷心。像個無助的孩子,抱著蘇蔓哭的嗷嗷的。”

“或許是蘇蔓意識到炎哥不會傷害她,慢慢的放下了戒備,輕輕地抱住了炎哥。那一刻,炎哥對我說,這輩子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隻要蘇蔓喜歡,他都會給她摘下來。你應該記得,在你十四那年之後,我和炎哥消失了兩年不是嗎?”

阿靜楞了一下,可能是因為蘇蔓的故事而沒有回過神來,在聽到徐寒的話之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是,組織上說你們出去培訓了,你們一走就是兩年,再回來的時候,炎哥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比以前更冷漠了,甚至比以前更加努力的訓練,努力的出任務,他開始攢錢,開始抽煙,開始張羅著召集新人,訓練殺手。”

徐寒點了點說:“是!那一切都是為蘇蔓準備的。因為我們的身份,炎哥不能認回蘇蔓。那兩年的時間,炎哥教給她讀書認字,教給她說話,教給她防身之術。他把她教的很好,但是卻不能把社會上的一切都教給她。所以炎哥開始利用訓練新人做幌子,想讓蘇蔓融入到社會中來。”

“我想起來了,我也是在那一年聽到過蘇蔓的名字。不管是槍殺,還是近身搏鬥,任何新人的成績單上,第一名永遠是蘇蔓。可是炎哥去沒讓她進入組織的核心領帶層。我們都不認識她。”

阿靜的話讓徐寒再次點了點頭。

“是的。炎哥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蘇蔓走這條路。訓練她是為了讓她能夠在這個社會當中立足。不讓她參與核心領導層,是希望她有一天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的時候,隨時隨地可以離開R集團。可是蘇蔓對以前的生活隻字不提,也不願意和我們分享她的童年,即便是炎哥對她很好,她依然不肯說出那段經曆。為了怕刺激到她,炎哥一直沒有告訴她,他是她的親哥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什麼?”

阿靜驚呆了。

“炎哥一直沒有說?”

“沒有。直到蘇蔓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她隻知道,14歲以後,炎哥就一直叫她阿曼。阿曼是她的小名,蘇蔓才是她的名字。可憐的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哥哥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徐寒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那兩年的時間,是他過得最輕所的日子,是他這輩子最寧靜最溫馨的記憶。他還能想起蘇蔓清晨起來給他們的第一個微笑,是那麼的燦爛,猶如朝陽一般的點亮了他們所有人的心扉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