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敦孺也在詫異,但思緒百轉千回,還是決定先找信毅問完再回老爺子的好,“爸,信毅還在側廳跟花旗銀行的威廉先生談融資的事,要不我過去一趟?”
“不用了,等他談完再說。”老爺子擺手,回身繼續與那位議員聊著。
這廂,章雅瑞換了一席樣式簡約的白裙,但她並不打算出去,而是想著該如何從大廳裏溜走,但是現在舞會還沒有開始,這麼出去有點紮眼,還是舞會開始了,趁亂出去比較好。
等了大半個小時,大廳才響起輕揚的樂聲……
打開一條門縫,五光十色的舞場上,一對對男女已經開始旋轉,輕輕提起裙擺,沿著燈火闌珊的角落慢慢移向門廳。
“就打算這麼逃走嗎?”低沉的男聲,帶著險惡的磁性,是方力嗔。
他果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就這麼走的話,你可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什麼意思?
他紳士的邀舞。
她要是跳的話,今晚就有的好看了,很不巧,她並不打算出那個洋相。
但——方力嗔是個帶著點邪惡的壞男人,那種被女人寵壞了的習性,不接受來自於異性的拒絕,並認為女人說“不”就是OK的意思。
攬過她的腰,硬是拉進了舞池,“最好不要試圖逃脫,否則我們更會成為焦點。”這麼威脅她。
“你知道我的身份!”問話是個肯定句。
“剛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確切點說,那天晚上她拒絕“陪酒”開始,他便讓邱朗查了一下,才知道她原來是李信毅的妻子,或者也可以說前妻。
“這麼說,我被看中的仍然不是自己的能力了。”
“如果你想這麼認為,我不否認,但這並不影響你繼續努力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潛力,但凡有機會發揮,為什麼要拒絕呢?”
“你有什麼目的吧?”
“有。”很坦誠,也很無賴,“如果你覺得男人追求女人算是一種目的的話。”
追求?認識剛一個月的人,竟然說追求,再說他身邊的女人甚至多到可以排到大西洋,有必要去“低聲下氣”追求一個女人嗎?
一支舞跳完,章雅瑞還沒來得及喘氣,右手手腕便被人攥住——當然不用考慮其他人選,她所認識的人裏麵,有強迫症的人除了方力嗔外,就剩李信毅了,那個據說已經跟她毫無瓜葛的男人。
方力嗔笑著鬆開章雅瑞的左手腕,並沒有跟李信毅角力。
這男人果然是想采它山之石,李信毅微微頷首,算是跟他打過招呼。
“我不想跳舞。”被拉來扯去的,真是夠了。
李信毅也沒打算跳舞,攥著她的手腕進了樓梯旁側的一個小房間,裏麵黑乎乎的,透過大廳裏的光亮,影影綽綽可看見一些餐巾,像是個酒宴儲菜間。
關上門後,李信毅並沒有開燈,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隻依稀聽見他的呼吸聲,“爺爺他們問我為什麼你會跟方力嗔在一起。”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這麼告訴爺爺不就行了。”她也不想惹爺爺動怒,畢竟一直那麼疼她,所以今晚才會想偷偷溜走。
“你最好馬上離開方力嗔的公司。”
她最討厭他這種口氣,做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別忘了,你沒權利命令我。”
“方力嗔這種人隻是想玩弄你!你就笨到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他隻是想用分手的借口好好讓兩人思考一下,是不是該重新認識彼此,可若玫卻把她介紹給了方力嗔,雖然他不能確定那家夥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不過很顯然沒有什麼好目的,而這個女人卻蠢到什麼都看不清。
“我最蠢的就是跟你鬧什麼複合,現在我自由了,可以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我願意被他玩弄,你又能怎樣!”伸手拉扯門把,卻被他出手擋住,繼續掙脫,他卻箍得更緊,將她圈在牆壁上。
在黑暗中強吻,這技術難度有點大,不過這位李兄卻做得很幹淨利落,或許是夫妻做習慣了,早就熟悉了,隻是為什麼這個時候他要選擇強吻呢?而且還是在儲備間,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裏都不是個好選擇,畢竟開宴會嘛,總是會缺這少那的,時不時就要補充一些餐具、酒杯之類的。
所以一位不知情的侍者,很不小心地打開門,開了燈,然後就見一位高大的男士正在強吻一位可憐的女士,燈光就那麼明晃晃的映著他們的身影,大廳裏的光線暗淡——因為燈光都集中在了拍賣台上……
很和樂的場麵,李家老爺子笑嘻嘻的,雖然覺得他們這麼公然玩限製級的表演有些過火,不過年輕人嘛,總有些時候不能控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