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之呼救了半天,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救他了。在無銀村,除了他和他爹會上山采藥,其他人都鮮少無銀山高處走的。他方才還一直擔心,若是一直無人前來救他,到了晚上說不準兒他便被狼叼走了。
半個時辰前,他在這山坡的岩壁之中,發現了一株好草藥,便趴在坡上挖,哪曉得一個不留神便摔了下來。雖然身上其他地方,並無大礙,但是右腿在往下摔的時候,撞到了石頭,似乎已經斷了。
淩霄走上前,看清了年輕男子的臉。從原主的記憶之中她得知,這年輕男子叫做陳安之,是村中大夫,陳文敬的獨子,村民都叫他小陳大夫。也是,這無銀村的第二個青年才俊。這無銀村的第一個青年才俊,那自然便是衛諺了。
“喂,你傷到了何處?”淩霄彎腰看著陳安之問道。
陳安之隻覺得一個龐大的陰影,擋住了他的光亮。他抬起頭一看,便看到了一張全是肉的大臉。
林初柳?作為無銀村的人,他自然是認得的。前幾天,他還隨父親一起去給她瞧過傷呢!他雖然跟這林初柳並無交集,但是卻也聽過她的不少事跡,對她自然是沒什麼好印象。
沒想到,今日他竟然要靠她來相救。
“我的右腿,好像斷了。”陳安之指著自己不能動彈的右腿。
淩霄蹲下來,直接撩起他的褲腿,想要查看他右腿的傷勢。她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摔斷腿如何做應急處理她還是知道的。
“你……”陳安之沒有想到,這婦人竟然如此不知羞。不顧男女之防,直接掀起了他的褲腿,看他的腿。
“還真是斷了。”淩霄蹙起秀眉,看著陳安之骨頭明顯移位,已經腫起來的右腿說道。
“你等等!”說完淩霄起身,去尋了兩根較粗的樹枝。然後在陳安之的注視下,把兩根樹枝放在了他右腿的兩邊。
想要將陳安之的腿固定,需得找個東西,把他的腿和樹枝綁住。可是現在,她這兒沒有繩子。她想了想,忽然看見了他係在腰間的灰色腰帶。二話不說,便要伸手去解。
陳安之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見淩霄要去解他的腰帶,便慌了,忙大聲斥道:“你要幹什麼?”這婦人該不會是想要……
“用腰帶把你的腿固定啊!”淩霄滿是無語的道:“不用你的腰帶綁,難不成你想用我的腰帶綁啊?”他這一副防女色狼的架勢,讓她十分的受傷。
“我、我自己來。”陳安之知道自己誤會了,臉色微紅,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給了淩霄。
這林初柳是想要幫他固定摔斷的右腿,他卻如此誤會人家,是他小人之心了。
沒一會兒,淩霄便固定好了陳安之的右腿,並扶著他坐了起來。
陳安之瞧著自己被固定得十分好的右腿,忍不住問道:“你也會醫術?”
一般人,可不知道,這摔斷腿之後該如何處理!
“不會。”她想也沒想,便直接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該如此處理我的腿?”陳安之接著問道。
淩霄想了想,編了個理由隨口道:“我父兄常在山上打獵,也摔斷過手腳。我瞧見大夫,給他們處理過,便知道怎麼做了。”
“原來如此。”陳安之點了點頭,林家是獵戶之家,這獵戶一直便是最容易受傷的人。她父兄摔斷了手腳,被人醫治時,她瞧見了記下了如何處理也是符合常理之事。
淩霄抬起頭看了看日頭,見這已經快中午了,該回去吃午飯了。
她看著陳安之道:“我雖然有心背你下山,但是你也瞧見了,我著體型能自己下山便不錯了,實在上背不了你。你在這兒等著,我回村裏找人來抬你。”若是她以前的身體,自然是能背著這陳安之健步如飛的。但是現在這身體太胖,十分笨重,背著陳安之根本無法走路。
陳安之被她的話驚著了,她一個女子,竟然還有心想要背他下山。難道她父母,不但沒有教好她,也 未曾教過她為何男女授受不親嗎?
不等他回答,淩霄把挖藥的小鋤頭,遞給了陳安之道:“這個你拿著,若是遇到了野獸,還可以防身。”
她不知道這山裏有沒有老虎野狼?但是這毒蛇,山鼠什麼的應該還是有的。
“多謝!”陳安之接過鋤頭道了謝。如今他這個樣子,也隻能等著她下山喚人來抬他了。
“舉手之勞而已。”淩霄擺了擺手,又沿下坡的路爬上了坡,背著裝滿草藥的背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