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淩霄應了一聲,揚起下巴笑的春光明媚的看著他道:“我這些藥草,就不勞相公你費心了,我自己去賣就成。婆婆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她說完,便轉過身挽著她婆婆馮氏的手,走出了家門兒。
衛諺狠狠的瞪了淩霄的後背一眼,捏著拳頭下了台階,也跟著走了出去,鎖上了院門兒。
去鎮上要走一個時辰的路,當然村裏也是有牛車可以坐著去鎮上的。但是坐牛車去鎮上,一個人要五文錢。像衛家這樣的貧困家庭,自然是坐不起牛車的。
與淩霄他們一起去鎮上的,還有隔壁的陳氏和她女兒陳梨花。
“嬸子你這包袱重不重啊?我幫你拿吧!”陳荷花走在馮氏身側,看著她手裏的包袱說道。
馮氏忙笑著搖頭道:“不過就幾件繡品而已,還不如你籃子裏的雞蛋重呢!”這荷花啊!就是心好。
“我籃子裏的雞蛋不重,可以幫嬸子拿的。”陳荷花麵色微紅的說著,抬眼偷偷看了一眼,走在馮氏另一側的衛諺。不過,他皺著眉頭看著前方,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苦惱,並沒有注意到她和馮氏說話。
“好孩子,你的心意嬸子領了,真的不用你幫忙拿。”馮氏再次問笑著拒絕,還伸手摸了摸荷花的頭。
陳氏背上背著背簍,因為背簍裏的東西重,所以她的背都弓起來了。聽到二人的對話,她便笑著道:“我家這荷花兒啊!就是心眼兒好。”
走在她們前麵的淩霄聞言,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兒。心眼兒好?怎麼不幫她這個當娘的背背簍?反倒幫別人拿壓根兒就不重的小包袱。依她看,這陳荷花不過是想做給某些人看而已。而那個某些人,就是要把她的後背燒出兩個洞的人。
走了不過半個時辰,馮氏她們便走不動了。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來休息,因為淩霄日日晨跑的緣故,雖然胖卻也鍛煉出來了,所以並不覺得累。不過她們都休息了,她便也放下背簍坐下來休息。
“初柳啊!這些藥草都是你采的啊?”陳氏看著放在淩霄前麵,整整的一背簍藥草問道。
“嗯。”淩霄點頭應了一聲。
“你咋認識這麼多藥草的?”陳氏十分好奇。
淩霄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父兄常年在山上打獵,也認識藥草,會采些藥材曬幹換錢,或者留著自己用。我看多了,便也就認識了。”
“那你以前怎麼不采藥草換錢呢?家裏多了進項,馮嬸子和衛大哥也不至於那麼辛苦。”陳荷花的話裏,帶著些責怪的意味。
淩霄轉過頭看著她,嘴角一勾露出兩個酒窩道:“以前我以為你衛大哥能養活我啊!而且,賺錢養家是男人的活兒,如我去賺錢了,豈不是讓你衛大哥沒了麵子。”
衛諺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她這話並沒有錯。
“那你現在怎麼又去了呢?”陳荷花追問。
“因為,我現在覺得吃飽飯比麵子重要啊!”在吃飽飯麵前,麵子什麼的,真的不重要。
“歇得差不多了,咱們繼續走吧!”陳氏見自己的女兒,和淩霄杠上了,便出聲說道。
“嗯!”馮氏點頭起了身。一行人,繼續往鎮上走。
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進了城。衛諺要去擺攤兒,馮氏和陳氏要去賣繡品,淩霄要去賣藥草。陳荷花要去賣雞蛋,還要去幫她娘在集市站個位置,所以她們便分開行動了。淩霄說她賣完藥草要逛一會兒,讓她婆婆賣完繡品之後就去衛諺的攤子哪兒等她。
因為陳大夫告訴淩霄,同心藥房給的價錢最為公道,她便一路打聽著去了同心藥房。
同心藥房靠近集市,所以這鋪子裏抓藥問診的人也格外的多。淩霄背著藥草走了進去,並給櫃台的藥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然後藥童便叫了掌櫃的過來。
“這位大姐,這是我們趙掌櫃。”不過十五六歲的藥童,像淩霄介紹著自家掌櫃。
淩霄隻見來人,穿了一件褐色的長衫。頭上戴著方帽,留著山羊胡,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一派的儒雅。
“見過趙掌櫃的。”淩霄背著背簍彎了彎腰,打了個招呼。
那趙掌櫃的點了點頭道:“你都要賣些什麼藥草?先給我看看吧!”
“好的。”淩霄放下了背簍,把一把一把捆好的草藥,從背簍裏拿出來放在櫃台上。
趙掌櫃瞧她那草藥,都是一種草藥捆一把,而且還是好次分開,藥草也十分幹淨,便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告訴了淩霄每種藥草的價格,說她若是覺得合理便上秤秤。
淩霄見他說的價格,與成大夫說的出入並不大,覺得十分合理,便讓直接上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