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拐孩子的事情,酒桌上的人便變的義憤填膺起來,借著幾分醉意大罵那拐孩子的拐子.
“現在的拐子,簡直就不是人,青天白日的就敢拐孩子。”林初柳的三叔公端著酒杯說道。
同桌的人也接腔道:“確實,我聽鎮上的人說,那天那些拐子拐了五個孩子呢!四個小子,一個丫頭,那丫頭還是嚴府的小姐呢!”
前些天,鎮上的人一直都在談論拐孩子的事兒,所以這些虎頭村的村民,雖然並未親眼所見,但是去鎮上趕集的時候,也聽人說了一些。
“那嚴府的老婦人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連大善人家的小姐都敢拐,那些拐子也不怕遭天譴。”三叔公把酒杯之中的酒喝了個幹淨。
林初柳家二叔公家的大兒子林勇也點著頭道:“是啊!所以他們都被一鍋端了!說起來,那些孩子能得救,那些拐子能被一鍋端了絕了後患。都要謝謝那位姓林的女英雄呢!”
他在鎮上的時候,聽說那姓林的女英雄可勇猛了,追著拐子的馬車跑了好幾條街。而且還憑一己之力攔下了馬車,製服了拐子。
劉氏最近都忙著準備林春生的婚事,很少往鎮上跑,就算去鎮上,也是匆匆去匆匆回,所以沒聽過這事兒。林大風最近也忙著打獵,連鎮上都沒去過,便更沒有聽過這事兒了。如今,聽見三叔他們說了,便聚精會神的聽著。
“那姑娘不孬,給咱們姓林的長了臉。”三叔公摸著白白的胡須,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聽到林初柳三叔公他們的話,馮氏看了低頭吃菜的林初柳一眼,很顯然她並不想讓林家的人知道,他們口中的女英雄就是她。
林勇看著正低頭啃雞翅的淩霄忽然想起了什麼,說笑的看著她道:“初柳丫頭我聽人說,那姓林的女英雄長得有些胖。該不會,那女英雄就是你吧?”
聞言,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了淩霄。正巧,她也姓林,而且長得還胖,倒是與那林女英雄有些相同之處。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淩霄覺得壓力有些大。她抿了抿唇,手裏拿著雞翅道:“堂叔就莫要取笑我了,我那會是那女英雄啊?嗬嗬嗬……”
她說著還傻笑了兩聲,林家的人對她十分了解。若是知道,那女英雄就是她,勢必會起疑心。畢竟,原主可沒有,能追著馬車跑幾條街,攔下馬車製服拐子的本事。雖然馮氏和衛諺,並沒有起疑,更沒有追問她為何會變得那麼厲害?但是,這可不代表她爹娘不會起疑追問。
劉氏笑著道:“初柳她堂叔,你就莫取笑你侄女兒了。”
她的女兒她是最清楚的,平日裏多走幾步路都嫌累的人,那裏能追著馬車跑幾條街?
林勇本來就是在說玩笑話,眾人笑了幾聲,便又繼續喝酒聊到種地的事兒上去了。
林家這邊兒席麵豐盛,熱熱鬧鬧,一片歡聲笑語。
然而,同樣也在辦酒席的王家,就顯得冷清多了。偌大的院子裏,就坐了三桌人,而且,來的也隻是王家的親戚,和李氏娘家的親戚,同村的人壓根兒就沒來。
四方桌上,擺了一碗燉肉,一碗燉蘿卜,一盤涼拌豆腐,一個清炒白菜,就這四個菜便是一桌席了。而且,那唯一的葷菜燉肉,每碗裏還沒十塊兒肉,一人一塊還都不夠分。那碗燉肉一上桌,便被搶了個精光。
“大家吃好喝好啊!”李氏穿著沒有補丁的衣裳,對前來的親朋招呼道。
“好”眾人雖然笑臉說著好,看著桌上的四個菜,都拉下了嘴角。就這麼四個菜,還沒有酒,怎麼吃好喝好?
林家那邊兒的熱鬧之聲,都傳到王家這邊兒了。聽到那些歡聲笑語,便知道林家的席麵吃的有多好。嫁閨女辦席,就吃四個菜,虧這李氏也能拿得出手。林家給了她二十兩銀子的嫁妝,她還這麼摳門。
李氏何嚐不知道,這四個菜太寒酸了。可是對她而言,能省則省,這樣日後的日子才能好過些。她知道,寒了女兒的心,女兒是靠不上了。因為早起林家提親,她提了那麼過分的要求,把親家和女婿都給得罪了,所以這親家也是靠不上的了。她隻能靠這二十兩銀子,把一雙兒女養大了。
其實,她心裏現在是有些後悔的。 她應下林家的親事後,發現,這林家的獵物每天是一車一車的往鎮上拉,而且從沒有拉回來的時候。她一打聽才知道,林家搭上了酒樓的線兒,獵物都被酒樓收了,不用再在街上叫賣了。林家每天拉那麼多獵物去鎮上,那得賣多少銀子啊?她後悔呀!她一早沒有料到,林家會發達了。她該一開始便該應下林家的親事,如此不但不會寒了女兒的心,和這親家家的關係也能好些,日後還能靠一靠女兒女婿。
吃完了酒席,家離得遠一點兒的便告辭回了家。近一點兒的,或者同村的,便留在林家喝茶吃瓜子看人玩兒骰子,等著吃了晚上那一頓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