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的上聯一出,衛諺心中便已經有了下聯,不過他瞧其他人還在冥思苦想,便沒有馬上提筆寫上自己的下聯。
“可有了?”蘇瑾小聲問道。
衛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半柱香後,不少人都開始在雪白的宣紙上寫起下聯來,這時衛諺才提了筆。因為是兩人坐一桌,不少人為了防止同桌盜了自己的下聯,寫的時候都用寬大的袖子擋著。
蘇瑾寫好了下聯,側頭看了看衛諺寫的下聯,隨即便甘拜下風的搖了搖頭。與自己所寫的下聯比起來,衛諺的要好太多了。
一炷香燃盡,竹園內伺候的小廝把眾人寫的下聯收了,呈到了蘇獻他們的桌上。
不少人都十分緊張的看著亭中的三位前輩,不知道,自己對的下聯是否能入他們的眼。
所有人寫的下聯,坐在亭中的三人都一一看了。
最終李賢拿著一張下聯道:“老夫看了二十份,認為我手上拿著的這一份,是對得最好的。”
他念道:“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衛諺微微勾起了嘴角,因為這下聯正是他所寫的。
其他人一聽,想了想自己所對的下聯,頓時便分出高下了。
“此聯對得極妙,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有人問道。
李賢笑著看了衛諺一眼,道:“出自衛諺之手。”
張俊生一聽是出自衛諺之手,連忙捧場:“衛兄果真高才。”
竟是他?許文清擰眉瞅了衛諺一眼。與他相比,自己所對的下聯的確是差了些。
“衛老弟高才,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啊!”許文清酸酸的說道。
衛諺也不管許文清是不是在酸他,隻是朝他拱了拱手道:“許兄謬讚了。”
“我定衛諺的寫下聯為最好的?你等可有意見?”李賢看著坐在下麵的洛水才子們問道。
一幹人忙道:“並無意見,他這下聯當之無愧。”
“是的……”
林慧心攙著蘇夫人的手在花園裏走著,她見竹園就在前頭,裏麵還傳出了不少人說話的聲音,便道:“那園子裏好生熱鬧不知道是在作甚?”
蘇夫人看了看那圓圓的拱門道:“老爺今日在那園子裏辦詩會呢!”
“詩會?我都沒聽說過呢!不知道,都請了些什麼人?”林慧心故作不知好方便打聽。
蘇夫人道:“請了安寧書院的韓院長和李先生,和有些洛水才子們。老爺不喜歡張揚,你沒聽說過也十分正常。”
林慧心雖然不知道那李先生是什麼人?但是卻聽說過這韓院長的。這韓院長,可是天啟六年的探花郎呢!
“不知道,慧心可能有幸去瞧瞧這韓院長和咱們洛水的才子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蘇公子應該也在那竹園之中。
蘇夫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道:“這有些不合適,那來頭都是男子,子,你一個女子進去怕是不太好。”
“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並非正想進去瞧瞧。”林慧心訕笑著說道。還好她反應得快,否則蘇伯母怕是會覺得她是不知禮數之人了。
那竹園之中全是男子,她一個女子進去的確是於禮不合。
“咦,那不是雲少爺嗎?”珠翠忽然指著被人領著,向竹園走去的雲旗說道。
林慧心自然是認識雲旗的,雲家可是這錦州省的首富,雲家的商鋪遍布天越國,這雲家的少爺她又怎麼能不認識呢?
“他也來了?”林慧心看向了隻留給她一個背影的雲旗,她沒想到,這雲家的二少爺也來參加詩會了。
蘇夫人看了看天笑著道:“這雲公子可來晚了,不過,好在不會錯過吃飯。”
今天的魚宴,可上不容錯過的。
“好了,我也走累了,咱們去花廳吧!再過一會兒就該吃午飯了,你今日來得巧,有魚宴吃。”蘇夫人衝林慧心說道。
“魚宴?伯母府上今日莫不是請了悅來酒樓的大廚來?”林慧心驚喜的看著蘇夫人問道。就在昨日,悅來酒樓推出了好些新菜色,其中便有兩道是魚菜。一道是清蒸鱸魚,還有一道是鬆鼠魚,據說十分好吃鮮美異常,比魚丸還好吃。她本來也想去嚐嚐,但是無奈這排隊的人太多了,壓根兒就排不上。蘇夫人一提有魚宴吃,她便想著蘇府是不是請了,悅來酒樓的大廚來?
蘇夫人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家老爺說,她是這世上做魚做的最好吃的人。”
林慧心道:“那我可得好好嚐嚐。”
這魚原本是連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家都不吃的東西,如今,在這洛水鎮卻已經成為了人人追捧之物。不過,這也僅限於悅來酒樓的魚,除了它別家做不出那個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