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們看著淩霄都微微皺起了眉,賠銀子這事兒的確是有點兒坑,他們沒想到這衛家的作坊竟然還有這麼黑的規定。
“我又不是強盜,去搶做甚?而且,我這也不是坑人,在簽勞動契約的時候,這些條款我都是有事先告知的,大家都是在知情的情況下,才簽字畫押的。簽訂勞動契約,完全是為了保護雙方的利益。工人單方麵自離毀約雖然要賠銀子,但是相同的,若是我單方麵毀約讓簽了勞動契約的工人離開,一樣會賠十兩銀子。”
聞言,族老們皺起的眉都鬆開了,既然這約束是相互的,那就不黑了。
有女兒在作坊做工的人看著淩霄問道:“那陳秀兒現在提出離開作坊,是不是等到她做到下個月的這個時候,她就可以離開,並且能拿到工錢也不用賠銀子了?”她家丫頭回來也沒跟她說過這事兒,所以她想問問,免得日後賠銀子。
淩霄點著頭道:“沒錯就是這樣。”
聽到淩霄的回答, 有幾個家裏有人在作坊做工的人都放下了心來。隻要提前提出離開,便能拿到工錢也不用賠銀子,不過,這麼好的工作,就算是出嫁的姑娘,也不會想離開作坊的。
“死丫頭,簽契約的時候她當真有說過這規定?”牛氏拍了一下陳秀兒的腦袋。
當初簽契約的時候,陳秀兒隻想著自己能留在作坊了,光顧著高興壓根就沒聽清東家說了些啥?不過東家說告知了,那便一定是告知了的。
她點著頭道:“說過的。”
淩霄看著牛氏道:“你們不想賠銀子也可以,讓陳秀兒現在提出離職,下個月這個時候她便可以離開作坊,能拿到所有工錢不說,還不用賠銀子。”
“不行,周家今天就來接人……”牛氏話還沒說完,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姑娘出嫁都是要辦酒席的,但是,周家和他們家的意思,都是什麼都不用辦,吉時一到周家的轎子直接來接人就是了,這事兒她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免得有人說三道四的!
“周家今天就來接人?”陳福擰眉看著牛氏問道。
周家今天就來接人,他們家可沒有一點兒要辦喜事兒的樣子啊!
牛氏垂著頭沒有說話,陳平瞪了她一眼,心中暗罵‘這婆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姑娘出嫁你們既不擺酒席,又不通知親朋,這是什麼道理?”二叔公厲聲問道。
“這個……”陳平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有人道:“這賣侄女兒又不是嫁侄女兒,自然是不用擺酒席,告知親朋了。”
這陳平還好意思說是把陳秀兒嫁給進了周家,這酒席都不擺,算哪門子嫁?分明就是賣。
“陳平啊!你可還有良心?”二叔公直接拍起了桌子。
陳平嚇得一抖,小聲道:“是周家不想張揚,所以這酒席才不擺的。”
二叔公也不聽他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不想張揚?那家嫁娶不擺酒的?你口口聲聲說秀兒是嫁進周家,卻如此匆忙,不擺酒席不告親朋,你這分明就是把秀兒賣了。”
他現在對秀兒是不是被賣進周家給周家那傻兒子做媳婦兒都產生了懷疑?周財主家家大業大,就算是買個兒媳婦兒也不會不擺酒。
陳平忙道:“二叔公不是賣真是嫁。”
他賣侄女兒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這名聲可不好聽。大郎看中的那姑娘家,最看重名聲品行,若是傳到她們耳朵裏,這親事可就不成了,說不定日後還會影響二丫說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