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縣令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沉聲道:“你說,衛舉人說的不是真的,但是這外頭的百姓可都指證你是朱家的下人?莫不是真的是那朱大富指使了你?”
他會這麼問,是不想讓衛諺和那門外的百姓覺得他徇私,有意偏袒避過疑點。
那人忙道:“不、不是的,我雖然是朱家的下人,但、但是我家少爺卻並未指使我害衛舉人和張舉人,我真的隻是想把那山坡上的石頭弄回家去的。”
“那我倒要問問了,你弄那幾塊兒破石頭回家做甚?你既然是朱家的下人,那自然便是住在朱家的,有采石場的朱家,還缺那幾塊兒破石頭不成?”張俊生質問道。
“我……我……”那人我了半天都沒想好說辭。他腦子雖然靈活,但是想出方才那套說不太通的說辭,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說不上了來?因為剛才那些話,不過都是你胡謅的而已。”張俊生一語道破。
張俊生說完,就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安安靜靜的站在了衛諺身邊。
這朱家的下人明顯是在撒謊,他該說的都說了,就看縣令大人如何判斷了。雖然那朱大富是縣令大人的親外甥,但是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麵兒,他應該還不至於徇私。
蠢貨!
林縣令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連謊都圓不回來,還學人撒什麼謊?
他擰眉看了看衛諺和張俊生,又掃視了一眼正盯著他瞧的百姓,道:“來人啊!去將那朱大富帶過來。”
聞言,衛諺的眉毛不由動了動,這林縣令竟然讓人去帶那朱大富來,看來,他還是一個不徇私枉法,十分公正的好官。
“別,別去!”那人叫了起來。
“我招我都招。”那人衝林縣令磕起了頭。
“啪……”林縣令一拍驚堂木,指著那人道:“還不快速速招來。”
這人不讓去帶大富來,很顯然,他是想一人攬下所有罪名。
那人吸了吸鼻子,在心裏組織了一番語言,才慢慢的開口道:“不是我家少爺指使的我,是我看今日少爺瞧見這衛舉人的時候十分不快,便自作主張想要給這衛舉人一些教訓,好在少爺麵前邀功。於是,我便在衛舉人回家必須經過的山坡上埋伏,想等他們從下麵經過的時候,就推個石頭下去,讓他受些輕傷,我真沒想要害衛舉人性命。”
他把這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隻求少爺、老爺和夫人能看在自己如此忠心的份兒上,能夠善待他的家人。
“好個自作主張的惡仆,為了邀功竟然做出謀害朝廷棟梁的大逆不道之事兒來。你可知,你這樣差點兒害了你家少爺,害他點兒成為指使下人害認性命之人?”林縣令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
那人磕著頭求饒道:“都是小的的罪過,還請縣令大人開恩,看在小的並未鑄成大錯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啊!”
衛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是聽這林縣令和那朱家下人的對話,便知道,今日這事兒怕是扯不出那朱大富了。
不過,這人卻倒是個忠仆,竟然說是他自作主張,攬下了所有罪名。
林縣令看著衛諺和張俊生道:“這惡仆已經全部招了,不知道二位可覺得還又什麼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