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婆子到底是上了年紀的,瞧見血淋淋的人頭,雖然也嚇著了,但是卻還站得住。
“拿出去埋了,莫要伸張,今日在這屋裏發生的事兒也不準說出去。”被丫環扶起來的柳夫人,正色對那婆子和扶著她的丫環說道。
“不報官嗎?”柳靜雪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娘問道。人頭都送上門了,對方如此可惡狂妄,自該報官查出他是誰,將他繩之以法才是。
柳夫人搖著頭道:“不報!今日這事兒你們權當它沒發生過。”
她本就心裏有鬼,又怎麼敢報官讓官府徹查,查到最後說不定還會查到她頭上來。
粗使婆子將盒子拿出去後,柳夫人又整理了一下儀容,便領著柳靜雪出門了。
從兵部侍郎家一回來,柳夫人便病倒了,這一病便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半個月才好。雖然病好了,但是柳夫人的精神卻不容從前了。夜夜發噩夢,睡得也不好,這人一下子便老了瘦了,惹得柳明權都嫌棄她了,夜夜都歇在那趙姨娘屋裏。
這些日子,越輕雲一直在讓人查那陳婆子的兒子,還真查到了一些線索。那陳婆子的兒子,在出事的前幾天,在賭場輸了很多銀子,欠下了巨額賭債。聽與他接觸過的人說,賭場的人要打斷他的手腳,為了換賭債,便向一個放印子錢的人借了不少銀子,還上了賭場的賭債。
“那個人名叫劉元,有人說,曾經看到他在左相府出入過。”越輕雲用手指,輕輕的叩著桌子。
左相府?淩霄擰起了眉,看來她的懷疑是沒有錯的,果真是柳家的人。
現在陳婆子和她兒子都死了,隻要抓到那劉元,這事兒便水落石出,她才能有把握告倒柳家。
“他人現在在哪兒?”
越輕雲搖著頭道:“不知所蹤了。”
“難不成他也被滅口了?”不是吧!這麼狠,連自己的人都殺。
越輕雲道:“八九不離十,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是劉元以陳婆子的兒子,脅迫了陳婆子給你下的紅花,而那劉元則是柳家人指使的。你起初懷疑是柳靜雪讓人,但是,我認為她不是能計劃得如此周祥,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人。”
這事兒雖然是柳家人所為,但是卻並不是柳靜雪。
“那你認為是誰?”淩霄問。
越輕雲想了想道:“柳夫人,隻有那見過風雨,心思縝密的後宅婦人,才能做到如此。”
淩霄咬著唇想了想,覺得這雲十三分析的不無道理。那柳夫人差點害死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如今沒有物證,人證全都被滅了口。若報官告她,也傷不到她,但是她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柳家在帝都可有鋪子?”她看著越輕雲問道。
越輕雲點著頭道:“有十五家鋪子,在城外還有一個莊子,我已經找好了人,今晚夜一深,便全都給她點了。”
“這不好吧……”她原本是想把柳家的鋪子搞垮,沒想到,這雲十三竟然如此簡單粗暴,已經找好了人,要點了柳家的鋪子和莊子。
越輕雲冷笑著道:“有什麼不好的?敢把手伸到我雲王府來害我的客人,當我越輕雲是死的,我自然要讓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