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徘徊,蓄勢待發,便是此刻雙方之寫照。趙長生弓如滿月,兩指之間一點寒芒,在月下搖曳生芒,虎視那狼群,一有動靜,必見血光。
許是感覺到那驚人鋒芒,狼群徘徊,不敢輕動。然趙長生知曉,那隻是暫時之景而已。畜生再怎麼聰慧,終究乃畜生耳,若是時間過久,必回按耐不住……
果不其然,約莫一炷香功夫,狼群便按耐不住也。
鬃毛抖如銀盤,在月光下盈動光彩,利牙閃爍寒光,四爪撲動間一抹寒芒依舊,身子如同一支利箭,直撲趙長生而來。果然,畜生雖不如人類般靈長,卻也不可小覷,知曉趙長生乃首要威脅,除掉他便可安枕無憂,縱享一頓美食盛宴。
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趙長生箭技無雙,唯有皇甫二郎可媲美也。一弓在手,豈是束手就擒之輩。狼群湧動間,他便已有所行動。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寒芒一閃,齊齊撲向他之餓狼,仰頭瞬息,箭已穿喉。那餓狼至死,仍舊如剛剛出籠,撲向食物之模樣,撲騰間,這才失去聲息,跌落塵埃。
然則,箭勢不絕,徑直射入後方一頭狼之咽喉,帶起一抹血光,再次飛出,插入一狼眼眸,將其擊落塵埃,俯首哀嚎,不一瞬,血流殆盡,漸無聲息矣。
一箭之功,三狼盡隕,箭技無雙也。
緊張的氣息,仿佛一瞬間遠去般。所有人,包括劉玥等貴婦人在內,齊齊倒抽了口冷氣。如此箭藝,著實驚人。居然一時間,讓人忘記了身處險境,生死盡在一線之間。
如此良機,狼群如何肯放過。
嘶鳴間,慘叫彼起,兩名侍者被狼群拖了去,防守的力道,瞬息大減,眾人這才回神,狼群近在眼前,生命懸而未決,再好的箭藝亦是徒勞。
趙長生心如止水,瞬息之間,又奪去兩頭狼之性命。
然,正如他所料那般,林中綠光不絕,狼群殞去一頭,便會撲上來兩隻,圍攻之群漸有倍增之態,惹人心憂。然,此地無有任何險隘可守,亦無有強兵增援,形式岌岌可危矣。
他縱有絕世武藝,亦會為如海潮般之狼群活活累死。直至,那些貴婦人被屠殺殆盡,狼群合並一出,他必死無疑。
若此時他單槍匹馬,殺出狼群,倒可活命。然此地之人,卻是無有活命之可能,屆時追究下來,他亦是難逃一死,尚且連累家人族親。
環環相扣,如大山阻其活路。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氣勢洶洶如江河澎浪,氣勢如虹。然則,此時情況非同,箭矢雖利,卻也隻能用於偷襲、遠攻,非製敵之良策。況此時狼群洶湧,他自身不懼,那些侍衛卻凶險異常。
跨背包裹一抖,一杆長槍便已露出其崢嶸麵容,兵鋒森冷,一經出現,便引來兩頭餓狼窺視。觀其架勢,卻是略有退意,雖瞬息便被凶性綻退,卻也難免造成影響。
然趙長生顧不得許多,長槍抖動間,一匹餓狼已是倒飛出去,砸中兩頭狂奔而出的餓狼身軀,令其行動一阻。而後,趙長生便已衝入狼群之中。
自然,他未曾莽撞,胯下寶駒撒丫子橫衝直撞,卻時時避過那洶湧狼群,人馬合一,縱橫無匹,不一會兒工夫,便有四五匹餓狼隕於他槍下。
但,他趙長生如令祖子龍君七進七出而無傷大雅,奈何有阿鬥羈絆,便是趙子龍也無可奈何。狼群經他這般絞殺,卻也激起了凶性,越發的洶湧。
趙長生架馬肆虐,狼群抓不住他,那群侍衛卻瞬間壓力倍增,漸有抵擋不住之趨勢。回首一瞥間,趙長生大驚,忙打馬回援,眾侍衛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