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又是五年
又是一抹夜色從天際而來,像絲滑、細膩的白綢緞蘸了濃濃的墨水一般迅速將黑色彌漫。這一夜慢慢的從遠方來了,這份朦朧的夜色在安靜的樹林裏使人感觸的更為清晰。
樹林在一個小鎮的西南方,相隔百餘裏。在樹林中,有一座紅漆刷滿的閣樓,淡淡的武器飄在閣樓的周圍,在月光下遠遠望去有著別樣的美麗。
一個男孩從閣樓緩慢走出,抖了抖身上附著的寒氣,這靜謐的夜裏的氣溫是比較低的。他走出,霧氣也隨著他的腳步逐漸散開了。。。
他看著這星光點點的夜空,眼神有些迷離“唉!不知爹爹何時能回來?已經過了約莫有五年了,如今,我也有十五歲了。爹爹,你可知你的兒子五年來很想你......”
男孩有不禁望向遠方,十五年前爹爹離去的方向。他揮了揮衣袖,霧氣盡皆消散,又道:“爹爹,《化霧訣》入門我以通曉,五年了我從未敢懈怠過,但你為何還未歸?又為何帶著娘親遠走?為何走時還要留下一個承諾?說五年之期會歸來,而五年之期已過,這又豈是騙你孩兒的一句玩笑?...”
“哢嚓”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男孩背後響起,一名中年男子從閣樓的另一側走向男孩。中年男子混身充斥著令人隻遠遠望就感到冷的寒氣,這寒氣可比男孩周身的寒氣重得多。但隻一會兒,這寒氣便如潮水般消褪了,隻留下寒意幾許。
中年男子振了振衣服上的寒霜,頭抬頭看向男孩。男孩此時也回頭看到中年男子,又將頭低了下來。
“生兒,這已是五年之期了,你爹娘還未歸,恐怕他倆已是不再世上了,就算在也是凶多吉少。你還是遵循著你爹娘的意思,在凡世安穩度過一生吧!”中年男子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五年了,你體內的筋脈還是存不了靈氣,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你體內的靈氣便消散的一無所有。你爹當初和我說你不適合修道,我本以為隻是資質差,看來是真的沒希望...”中年男子說完這句話,仿佛又老了幾分。
中年男子眼裏的黯淡之意濃了幾分,望著男孩沉默一會兒...男孩的頭也低下了。兩人皆沉默著...
男孩忽而將頭抬起,很平淡的語氣,道:“大伯。”
“嗯?”大伯把頭也抬起來,看著男孩,隻是覺得男孩的眼中多了些什麼。
“五年了,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我爹娘的消息麼?”男孩問道,“我爹走之前一定跟你說過什麼,對吧,大伯。”
中年男子沉默...
男孩的眼神看著中年男子,但卻看不到他的眼睛。男孩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大伯,你告訴我。我爹娘是不是已經去世多年了?....”男孩問到這忽的就哽咽了,“你說啊!我爹娘臨走給你留了話,對吧?你說啊!為什麼五年了,你一句關於我父母的事情都沒說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從五年前他們走後,你就從未提起他們走的有關任何事。
你說啊!我爹娘一定給你留了話對不對?留了什麼,你說啊!”
中年男子聽著,又微微抬起了頭平淡地看著男孩,把手輕輕地搭在男孩肩膀,此刻無言著。中年男子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很平靜,仿佛男孩的抱怨苦悶難過在他的經曆中不算什麼,這此刻的平靜讓男孩感到他大伯的一絲奈人尋味。
四目對視了會兒,中年男子道:“凡兒。”又用手指著身旁已被月華包裹著的閣樓,又不禁咧了咧嘴角。
“當年,這座閣樓還不在這。這座閣樓是後來你爹用大功力和壽命以秘法轉移過來的,不然我們都已經死了。這座閣樓本是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你爹獨身一人來到那個地方,也是我的故鄉——清河鎮。你爹剛到清河鎮時,默默無名,開了個小武堂收了點一些學徒,這些學徒都是當地的小村裏的,大多沒錢也沒天賦可都對武道很向往。於是你爹就教這些人,但是你爹不是每天都教。每個月教他們一招,合格了再教下一式,有時還指點一下。
日子本來就這樣過著,你爹常常在酒館一個人喝酒,我和你娘就是這酒館的主人。有時我姐姐,就是你娘,會陪你爹聊幾句,以此來解解你爹的悶。
你爹的眉頭剛來時總是皺著,待了大概二年的時間你爹的眉頭才露出點喜色。但那股愁悶之意總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