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酒會,這一點毫無疑問。”斐勒臉上帶著讓人親近的笑容。
“那麼……”辰寒同樣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
“我一直認為你不清楚這一點,既然你知道就該安分,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想說什麼呢?”
“我隻是想告訴你,很多事你沒有資格做,就像你沒有資格競拍那塊地皮,就像你沒資格參加這個酒會。”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說讓你走了嗎?”
斐勒不答反問,緊接著極其低沉,隻有彼此雙方才能聽到的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很多倍:“你是誰?該死!是誰發出的邀請函,竟然讓這種低賤的人進來,難道這裏是誰都可以來的地方嗎?”
圈套!
辰寒第一時間察覺到陰謀氣息,對方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出糗,自己卻由於種種關係不得不主動鑽進這個圈套。
帝國之星無疑是今晚最耀眼的存在,無數雙眼睛都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當斐勒的聲音響徹整個酒會現場,來自整個星團的上流社會人物,以及大量英俊貌美的侍應,超過兩千雙眼睛聚焦在過來。
低賤的下等人?
對啊,能讓作為主人的斐勒少爺發火,肯定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自然是個低賤的下等人。
這種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呢?
沒有人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他們要做的就是隨聲附和,跟隨偉大的帝國之星極力踐踏這個下等人。
“他不是那次在拍賣場上出現的家夥嗎?”人群裏響起一個聲音。
“對!我想起來了,就是他跟卡洛琳小姐競拍那塊地皮!”
“該死的下等人,他以為自己是誰?”
“七百億拍下一塊可憐的地皮,他就以為自己有進入上流社會的資格嗎?”
毫無疑問,神界跟仙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裏的不同並非體現在空間上,更多的則是表現在文化方麵。
雖然兩界都是以實力為尊,拳頭大的就是爺爺,可是兩界的處事方法有很大差異。
如果換成仙界,處於斐勒這種地位的人,想要對付一個下等人,會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將其擊殺。然而,神界固然也存在這種方式,但是在他們的思維中,最打擊對手的方式絕非殺死,而是讓對方顏麵無存。
誅心!
沒錯,說好聽點神界的最毒手段是踐踏對手的尊嚴,反過來說直接一點,神界的人遠遠比仙界那邊更看重顏麵。
因為他們自己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對付敵人的時候,也會認為踐踏別人的尊嚴比殺死他更有作用。
不同的種族在無盡的歲月中,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文化。
如果辰寒本人就是神界一員,而且是個有著一定身份的人,聽到這種話肯定會羞愧得半死,如此羞辱比殺一個人還要殘忍。
可惜他不是神界的人,哪怕這種羞辱讓他很生氣,卻談不上羞愧到要死要活的恐怖程度。
“很顯然,我真的沒資格參加這種酒會。”辰寒苦笑著說道。
“你知道就好,你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下等人。”
“敢跟卡洛琳作對,簡直不自量力!”
“一定是邀請函發錯了,尊貴的斐勒少爺,跟會邀請這種低賤的家夥?”
更多尖酸刻薄的議論幾乎把辰寒淹沒,連斐勒都覺得這種羞辱,足以讓對方抬不起頭來。
然而,在所有人驚訝地眼神中,他們的攻擊對象做出一個驚人地舉動。
啪!
酒杯被巨大的力量摜在地上,酒水和粉碎的晶體四射飛濺,仿佛深夜裏肆意綻放的曇花。
辰寒好像潑婦一般跳腳大罵,就跟被獵手擊傷後發怒的野獸似的:“媽勒個B的,老子也想知道是哪個龜孫子,讓人把邀請函送給我的,要是被老子知道,一定把他那對卵子都給捏碎!”
死寂!
現場限於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之中,兩千多人全都用驚絕地目光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怎麼可能?
就算他的身份不足以參加酒會,能夠拍下那塊地王多少也有些資本,怎麼說也算得上中流和上流之間的人物。這種人最是喜歡附庸風雅,把貴族風範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們在任何時候都應該表現出華貴、優雅、雍容的氣質,絕對不可能如此發瘋撒潑,甚至說出那種就算販夫走卒,都不可能說出口的粗話。
莫非他是那種低級星球上,還沒完全進化的大猩猩嗎?
如果是,為什麼他長的人模人樣?
如果不是,怎麼能說出這些話?
斐勒少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布置這個陷阱的人是他,讓人把邀請函送給辰寒的自然也是他。
在別人看來辰寒是個不知羞恥的怪物,然而隻有他心裏清楚,自己不僅成為對方口中的龜孫子,而且還不能還口或者還手——除非他想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就是他把邀請函送給這個下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