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嬰不著痕跡的摸了把自己的臉,拭去還未能完全掉落的淚水,心裏罵自己真沒出息,不過聽個此去經年的故事都能傷情流淚,難過什麼呢,又不是自己經曆的事情。
“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九重天,可是阿瑤她已經不在那裏了,而當時九重天的仙鶴突然開始連連哀鳴,我很怕,很怕是阿瑤的死訊,還好,是玉帝最終沒能捱過渡劫失敗的反噬,仙去了。”化月從來不是什麼善心的好修羅,他人生死向來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就算玉帝是鬆瑤的父王,他也不會有多一分的在意。
他在乎的,從來隻有鬆瑤,隻是鬆瑤,無關其他。
“那鬆瑤呢?她去了哪裏?你可曾見到她?”
“我找遍了整個九重天,甚至故意一次次犯下她最恨的殺戮,她都不肯現身,後來是西王母找到我並且告訴我,她會帶著鬆瑤到昆侖山靜養,要我不要再執迷不悟。”
後來啊,不肯死心的化月還是想方設法混進了昆侖仙境,卻是遇見了妧蘿。
因緣際會,如是也。
“你去找她罷,她去了妖界。”聽完了故事,玄嬰吸了吸鼻子說道,“你們既是兩情相悅,如今時過境遷,東海已複,敖烈已歸,還有什麼理由不在一起呢?”
魔尊悄悄歎了口氣。
“她不是都見過它的秘密了麼。”化月的視線落在桌子上的鳳凰羽衣上,“既是沒有反應,便是這樣了,她啊,說一不二,是個連自己都不肯放過的性格。”
她親口說的結束,又怎麼會再開始?
玄嬰搖搖頭,堅定的反駁道,“你以為她是真的要求死?她是為了求你活,東海一事是需要交代的,化月,是你親手設了死局,而她拚盡全力替你開了一道生門。”
“可我不需要啊,就算整個六界與我為敵,又如何?”
玄嬰忽然不知道從哪裏的一股子悶氣衝上頭,擼起袖子就給了化月一個響亮的巴掌。
打的一直在一旁默默站著的魔尊都驚掉了下巴。
“原本我覺得是鬆瑤對不起你,現在看來她才是被辜負的那個,你可真是蠢的無藥可救!”玄嬰語速極快,顯得激動異常。
化月噌的起身,吼回去,“她總是在乎九重天那些條條框框,做個神仙還這麼麻煩!倒不如跟著我入魔更幹淨!”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巴掌。
魔尊驚得就要站不住了。
“你有沒有一次,哪怕是一次為她設身處地的想過?”玄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完全忘了眼前的化月是個能夠輕鬆弄得她半身不遂的上古修羅,目眥盡裂的說道,“她天生就是九重天的帝姬,她不像你孑然一身來去無所束縛,她有身為玉帝的父王,貴為西王母的母後,她也有與生俱來的責任,你以為這一切是她說能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嗎?東海的事情,前任玉帝的湮滅,哪件事對她來說不是重負不是打擊?可她卻還是選擇保下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