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寒看著小廝手裏的劍,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了,送回去吧。”易天寒甚至再也沒有看這把劍一眼。
而男子不懂父王為什麼會如此看重這個人,隻是潛意識裏覺得易天寒對於他,是個威脅。
而在衛國王府裏,斐乾一直都在日日買醉,聽聞有一種佳釀,名叫醉情,可以在醉後看見自己的心愛之人,為此他不惜千金,隻為了買下一壇。
“你個孽子!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再這樣,我怎麼好求你皇叔賜婚!你又如何娶得宰相千金!!”斐親王邊罵邊將斐乾拉了出來,叫人拖到後院。
嘩!小廝拿來一桶水,對著斐乾就潑了上去。
“咳咳,咳……”斐乾對此卻無一絲動容,換了平常,早讓那小廝離府了,可是現在,自己的腦海裏一直循環播放這易天寒的臉,高興地、生氣的、悲傷地、吃驚的……還有那眼裏的綿綿情意,那些聽著讓人無不心醉又無不心碎的話語……可是,都不屬於他,她的一瞥一笑,一喜一怒,都是對著上官語,他的未婚妻。
她們在自己麵前相擁,許下不棄誓言,而自己卻一直都是她的過客。
“父王。”斐乾精神就是再不振,也知曉得罪了麵前這人,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自己的弟弟們巴不得父親討厭自己,可他們不知,其實,斐親王,一直是討厭他這個兒子的。
“瞧瞧你什麼樣子,日後我如何放心將我的一切交予你,宰相聽聞你最近的事情,我對於你們的親事多數暗示,都被那老狐狸繞了過去,你最好別讓婚事黃了,不然你的價值也到頭了!”
“父王,我……”我不想你的位子,我不想娶妻,我更不想做你的兒子。
斐乾將心的話深深的壓了下去,指甲陷入泥裏,指節發白,顯然忍的很辛苦。
乾兒,若有以後,離開你的父王,別像娘一樣陷下去。
心裏的仿佛一陣驚雷劃過,娘,在這所宅子裏,孩兒還有以後麼?
斐親王看著斐乾的樣子,心裏一陣煩悶,一腳就踢下去,斐乾一個不穩,就跌落在了地上,之前是跪著,現在是趴著,那以後,是不是要像狗一樣的爬著?
“最近你給我收斂一點,壞了我的好事,你就去陪你娘親吧。”
別陷下去,娘,是別陷到那虛無的父愛中去,還是別像你一樣,陷到那權力的鬥爭中去,還是別陷到蝕人骨髓的感情愛恨中去……前一種他早已不奢望,而後兩種的後果,他亦承擔不起。
斐親王走後,斐乾照例和一個小廝喬裝一番離開了王府,去花街借酒消愁。
自從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子之後,斐乾就隻來小倌館,對於那些庸脂俗粉更是看不上眼,不過他很清楚,自己,除了那個人,自己再也愛不上任何人了。
“喲!三爺,你看這是誰呀?”斐乾進去剛坐下沒喝兩杯,就聽到遠方的聲音,頭轉過去,斷然看見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你還真是放肆。”隻見喚作三爺的人敲了一下那人的頭,雖然字麵上是維護,可是語氣上斷斷然帶著著嘲諷。男子見三爺沒有阻止他說下去,當即明白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