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語已是解了兩人的迷惑,一切皆看今夜的情況了。
月色兩更,三人來到了天牢附近。天牢是處於皇宮外西側的樹林假山掩蓋處,有重兵把守,按理說一般人是無法接觸的,隻是這漆雕揚是北昆四等將軍的身份,即是方便出入天牢。
潛伏在樹林暗處,顧傾然隻見到天牢大門外漆雕揚拿著幾壺酒上前,守門的士兵合了此就便昏了過去。而此時,偽裝成守衛的桑丘人便謹慎的走進了天牢。
即墨淵亦一個下令,常濤便心領神會的閃身通知了林中的暗衛。即墨淵亦的人收到指令絲毫不拖遝的閃身在天牢門口,他隻動了動手指,一眾暗衛便是有序的魚貫而入。
天牢深處,達炎溪奄奄一息,吊著最後一口氣。他的身體泡在撒有軟骨散的水中,肩膀處被鎖住琵琶骨,一張俊臉早已經沒了血色。
漆雕揚一路走來,發現天牢的守衛今日並沒有過多的追問他,不過想來都走到這一步了,現在隻要能救出主子就行。
見最深處的天牢水池內達炎溪神誌不清的泡在水裏,漆雕揚忙開了鎖鏈,隻要他救出了主子,複國指日可待。
“主子!屬下來遲,來救你了。”
達炎溪聽見耳邊有人呼喚他,漸漸凝聚了精力知道是漆雕揚來此。
“顧……顧傾然……現如今,如何?”他那隻箭,塗上的毒液是他都不知道的秘方,隻知道是老皇帝傳下來的劇毒。
漆雕揚以為達炎溪是希望顧傾然不再存活在這世界上,眼含陰冷狠辣之氣彙報。
“主子,顧傾然沒死,屬下沒能在這段時間殺了她,屬下無能。”
她……沒事,那就好,若是自己一時失手殺了她,總覺得會失去什麼。他有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子民要守護,不能投降,更加不能順從。
尤記得她救自己時,身邊環繞那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她死,即使她跟隨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敵人即墨淵亦。
“主子!屬下這就救你出去。”
……
“今天,誰也走不了。”即墨淵亦清冷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天牢內。顧傾然跟隨其後,看著麵色慘淡的達炎溪一眼,兩目相對,她似乎從他眼中讀出了什麼。
達炎溪看到從台階上下來的顧傾然,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笑意,仿佛又回到了他沒做皇帝時那紅衣妖嬈的樣子。
見進來的一幫殺手,漆雕揚麵色聚變,沒想到即墨淵亦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細。沒錯,即墨淵亦今日就是要把桑丘餘孽一網打盡。
!
刀光劍影間,被包圍的這一眾江湖勢力被迅速拿下。顧傾然手中銀針迅速拋出,這些人多數被定在了原地,即墨淵亦掌風幾揮,便已經是降服了幾個武藝高強的江湖大漢。
她一步一步走到達炎溪麵前,有些於心不忍。
“我問你,到底,你有沒有派人殺我身邊六百多條人命,還有安陽?!”她這話明顯是衝著達炎溪問的。
水池中的人已是呼吸困難,見她如此問自己,反而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做過此事。
“未曾。”
一句未曾,顧傾然物話可問,如今事情已到這一步,達炎溪不可能騙自己。
“皇上,微臣請求放過達炎溪。”
即墨淵亦皺眉,雖然之前答應過她不會殺了達炎溪,如今達炎溪已經是一個廢人,對他也未曾造成什麼威脅。
“好。”他答應了,隻因為這是她提出的要求。
達炎溪沒想到顧傾然會為他求情……即是如此,此生便是夠了。他失了國家,親手弑父,身在皇家一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