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恒這句話在夙薇涼聽來,就像是三月裏的陽光,一直溫暖到了心裏。她從以前開始,就非常向往平靜的,細水長流一般的生活,上一世她沒有得到過,那麼這一世,她會努力去追求。
司徒請恒伸出手指,在夙薇涼露出的花瓣一樣的粉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忍受不住心中按捺的情素,便傾身吻了上去。
溫柔細致,纏綿悱惻。
司徒靖恒動作十分輕柔,避免碰到了她的傷口。
一室柔情的春光。
將房中清理幹淨,已經是深夜十分了,飄然臉上出了一層薄汗,半躺在床上,輕輕地喘著氣兒。
“小主,要不要再吃一顆藥?”鋤泌臉上充滿擔憂,握了握飄然的手,隻覺冰涼寒心。
飄然目光有些呆滯,半晌也不曾回答。正當鋤泌以為她不再說話,準備為她更衣入睡時,卻忽然聽她開了口。“鋤泌,愛上一個不應該愛上的人,是有多悲劇?”
鋤泌手下一頓,不解地看著飄然,“小主?”
“當他把我親手送給另外一個男人之時,心裏,也可曾有過任何波動呢?”飄然縷了縷自己的發絲,眼神中透出絲絲沮喪,“這些年,他可曾……也像王爺對待王妃這般,對我上過哪怕一點點心?”
“小主,您在說誰?”
泠笑了一聲,可能是司徒靖恒對王妃的一個眼神,讓她擊起了巨大的波瀾。“如果,也有人這樣看我一眼,我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惜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小主,您怎麼了?”鋤泌見她竟然露出了真心的沮喪,不由得擔憂起來。
微微磕上雙眼,纖長的睫毛在眼臉上打下厚厚一層陰影,再度睜開時,眼中已不複剛才的頹喪。隻剩下那微微的寒意。
“咱們,要下一劑猛藥了,否則,那個女人要囂張上天了。”
“要如何做,小主,請您吩咐。”
“想必皇後那邊也該有動作了……鋤泌,你過來,我說與你聽。”飄然招了招手,鋤泌附耳上去,仔細地聆聽,接著便點點頭。
“我明白了,小主。”
飄然微微地歎了口氣“血海深仇?誰知道呢?”
她隻顧著相信那個人,無條件無目的,隻要是他想讓自己做的事,她都會毫不猶豫。
“小主,您不要想太多了。鋤泌跟隨您這麼多年,您的想法,又何嚐不明白呢?隻不過,要不起的東西,就別要了。放開心吧。”鋤泌本不想多嘴的,但看她這個樣子,卻不得不開口了。
“可是……”可是,她也是一個女人,她也渴望……罷了罷了,她的身份,又能奢望什麼?
鋤泌微微歎了口氣,也不回自己的床鋪了,肥著膽子直接在飄然身邊躺下。
“奴婢陪著小主躺會兒吧,這夜深了,小主要是累了,就早些睡。”
感覺到手背被飄然輕輕握住,鋤泌轉過臉來,對她露出一個微笑。欠起身,吹滅了床邊的燈。
“我記得,咱們在凡福殿最底層的時候,也是經常這樣一起躺著。”飄然的聲音清幽,像是泉水一般,汩汩從嗓子裏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