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輕輕一笑,臉上神色如常,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司徒珞塵牽著,一起進了門。
青湖迅速為兩人上了茶,接著便把其他閑雜人等帶了下去,最後貼心地幫倆人關上門。
夙薇涼看了司徒珞塵一眼,默默地為自己打著氣,得聖寵這一行動要勢在必行,必須要克服那層心裏障礙。
“皇上日理萬機,一定很辛苦吧?”夙薇涼坐在司徒珞塵身邊,輕聲問。
司徒珞塵挑起眉,這忽然溫順如小綿羊一樣的架勢,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夙薇涼從袖中拿出短笛,對著司徒珞塵笑了一下。
她並不是個冷若冰霜的人,也常對人笑。但那笑容不能到達眼底,隻停留在表麵,而這一次,她卻是連眼睛都笑了。
一瞬間猶如百花盛開,冰雪融化。司徒珞塵不禁看得有些癡了。
笛聲響起,幽怨而婉轉。似是那滿腔心事都融入了其中,司徒珞塵不開口,隻是看著她。
那雙眼睛,承載了許多故事,包含了很多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窺探個究竟。
夙薇涼一邊吹著笛,一邊緩緩退開幾步。忽然,那敵聲停止,夙薇涼輕輕揚起手,接著迅速畫了一個圈,寬大的袖擺隨著她的動作飄飄而起,擋住了美玉一般的臉龐。
浮去國的舞蹈,柔美而不失大氣。將女子的柔情摻入了其中,卻又將草原上女子的豪放融入了其中。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一翻轉一跳躍,夙薇涼柔美的身形就像是草原上一隻有自由而奔放的大雁。
司徒珞塵身邊舞姬無數,見過的美女就如天上的繁星一般。但夙薇涼此時跳的這支舞卻不知不覺地牽動了他的心玄。
就算沒有音樂,她也能跳得如癡如醉。
最後一個定格,隨著她動作的停止,身的那件外衣輕輕地滑下,剩下那一根紅線係著的赤裸的背部。
雪白的肌膚,幾乎沒有任何瑕疵,泛著柔和的光澤。由於長年怒武,她的肌肉緊實勻稱,與尋常女子的纖細柔弱完全不同。
司徒珞塵站起身來,盯著那赤裸的背部。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下來,夙薇涼幾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那冰涼的手覆上自已的背部,手指上細細的繭在背上摩/擦。有一種奇特的觸感。
司徒靖恒從後麵伸手,將夙薇涼抱起了懷裏。下巴緊貼著她的額頭。
“涼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夙薇涼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你想引誘朕?”司徒珞塵輕笑一聲,“那笛音是什麼意思?催情?”
夙薇涼一驚,側過身,抬頭看下司徒珞塵。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鼻梁高挺。他與司徒靖恒完全是不同的特色,但外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倆人有血緣關係。
神似。
那笑起來時候,輕微揚起的眼角。還有這高挺的鼻梁。
腦子裏再次出現司徒靖恒的臉,夙薇涼忙收回思緒。這種不自學拿他來和任何人對比的行為,不知道是何時冒出來的。
“如果你不是真心,可是引誘不到朕的哦。”司徒珞塵聲音略帶慈性,低沉地在夙薇涼頭頂響起,“朕對你與別人不同,朕希望你能心甘情願委身於朕。”
這話說得有些好笑,所以夙薇涼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一國帝王,後宮佳麗三千,能有多少感情可以分?
希望所有人都能心甘情願生死相隨地愛他,可他卻是萬花叢中你輕輕過。這就是帝王的愛情?
“你不信,可以試試。”司徒珞塵放開她,親自將那滑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在她身上。
“皇上?”不是吧,這就完了?沒有別的動作了?夙薇涼稍微有些費解。
司徒珞塵轉過身,背對著夙薇涼,開口道:“涼兒,朕不是隻愛美色。”
夙薇涼眨了眨眼,轉身看著司徒珞塵的背影。這個司徒珞塵確實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並不如席止君所說的冷血無情,殺人如麻,貪酒好色。但是,他卻依然令夙薇涼看不懂。
“涼兒的笛吹得不錯,誰教你的?”司徒珞塵換了個話題。
夙薇涼道:“我父皇。”
“你父皇倒是疼你。遠嫁他鄉,你一定很想他吧?要不要給你皇寫封信?”司徒珞塵建議道。
“好。”夙薇涼痛快應允。
真正的涼兒早就已經不在這世上,她是浮雲國最鍾愛的女兒,但卻因為夙薇涼的個人恩怨而命喪成親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