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現在在此處出現……夙薇涼揚了揚嘴角,她的猜測並沒有錯,點寒還活著。
點寒確實活著。
夙薇涼微微舒了口氣,仿佛是去了一塊心病。
心裏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便更加輕快起來,向錦成宮而去。
錦成宮的丫頭們以為皇上既然叫娘娘進了宗廟,大概是會陪一段時間,見她竟然這時候就回來了,不由得一陣吃驚,迅速地服侍著沐浴休息。
夙薇涼心情似乎不錯,從始至終嘴角都是揚著的。手中那枚戒指被她握了出握摸了出摸,如同希世珍寶一般。
但這東西是驚玄宮的東西,並不能隨意帶在身上。
但隻要一想起點寒還活在世上,不論她在哪裏,都已經不重要了。
夙薇涼直到睡覺,都始終揚著嘴角。
可當深夜來臨時,床上已經熟睡的人咻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中的清明色彩竟然像是從來未曾睡過的人兒一般。
悄無聲息地坐起來,夙薇涼掀開了床前的輕紗,輕輕地探出個頭來。青湖在自己腳下睡得正熟,夙薇涼眼中寒光一閃,迅速在點了她的睡穴。然後輕輕翻出夜行衣換上,接著便打開窗,避開門外的守夜丫頭,縱身跳了出去。
宮裏她雖然沒有真的逛完,但那地形卻是已經銘記於心。況且皇後娘娘的宮殿實在太過顯眼,並不用她刻意去苦記。
擷芳殿裏一片靜謐,守夜的丫頭門早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夙薇涼三兩天點了她們的穴道,潛進了內閣。
進門時,她忍不住微微轉頭,感覺了一下身後不遠處的追隨者,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今天她還真是夠受人矚目的,先後三個人跟蹤她,而這一個,倒並沒有刻意地隱藏自己。
夙薇涼進了門,身輕如燕,並沒有經過任何人。但將那丫鬟包括晴雪的睡穴都點完以後,她的手指倒是有些發酸了。
跪了一整天的的腿此時也有些疼了。
隻不過,司徒珞塵似乎並沒有給她太多時間,派人在自己宮外守了半夜,不就是想逼自己今晚過來?夙薇涼不傻,既然授意自己調查楚合悅,那她隻好忍著膝蓋的酸痛來出手了。
隻是這擷芳殿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夙薇涼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不由得稍微有些沮喪。一些可能的地方她都試過了,殿中沒有暗閣一類的東西,甚至連地板她也趴地上敲過了,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難道,皇上不是讓她來找這些?
說得也是,如果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擷芳殿皇上也是經常來,難道自己沒長眼睛不成?還是說,皇上根本就沒敢在這裏進行調查?
思致這裏,夙薇涼便又轉了一圈,視線落在了房中的擺設當中。可能這裏是真的沒有暗閣或者地下室一類的東西,那麼隻好在這一堆雜七雜八的房中擺設裏下手了。
夙薇涼忍不住活動了下手臂,便開始迅速檢查起房中的每一樣東西。梳妝台,屏風,衣櫃……甚至書架,未曾練完的書法。直到她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也沒有從中看出任何端倪。
不可能是司徒珞塵在耍她吧?
夙薇涼頓了頓,皺起眉頭,目光再次露在了書架上。楚合悅是有名的才女,房間裏書多也並不值得注意。但是,目前也差沒有一本一本地去翻這些書了。
夙薇涼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就是幹苦力的命。
翻來翻去,無非是些詩句,看得夙薇涼是頭暈腦脹,整個書架都翻完的時候,她都快要睡過去了。
眼看著快要到黎明,夙薇涼將翻完的書放回去,又檢查了一下是不是按照原位放的。最後才悄無聲息地又退出擷芳殿。
隻是她忘記了到後半夜,那守夜的丫頭需要換班,此時已經打著哈欠過來,見之前的兩人已經睡死過去,皺了眉,開始搖醒她們。
夙薇涼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隻是她動作輕,還未來得及掀開那珠簾便愣是定住了。
查覺到房中微妙的氣息,那丫鬟禁不住轉頭,但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感覺到喉間一涼。
另一位丫鬟由於背對著夙薇涼,所以她隻是忽然困意襲來,接著便倒了下去。
夙薇涼收回手中的銀絲,看了一眼喉間已經被割破喉嚨的丫鬟,考慮了再三,終於是直接從擷芳殿閃了出去。她聽得宮裏巡邏的守衛在一分鍾前已經巡邏過了一次,所以她並沒有任何顧及地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