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林靖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埋伏準備,但必竟人數相當,又處於空曠之地,想要贏,沒有戰術可言,隻有近身博殺。
夙薇涼身披軟甲,跨下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手中舉著兩把長劍,麵容肅穆。
她今日屠盡這北望城六萬百姓,隻為幫席止君奪回西涼三省。所謂的西涼三省,便是加了這北望城在內的,北費城,北歸城。以及周邊的一些小城。
“師傅,你奪回了這幾座城池,為家族複了仇,然後呢?”夙薇涼看著那已經衝上來的千軍萬馬,臉上的冷意如同千年化不開的冰山一般。
席止君舉起劍,半個麵具下的紫眸深邃而詭異,輕聲道:“奪回了這些東西,我便要過自己的生活。為師這上半生,都在家仇國恨中度過。都已經要記不起來,原本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駕——”夙薇涼當先一騎,手起刀落,一地血紅。
她多久沒有這般大開殺戒了?
眼前的景色已經是一片血紅,入目所見的除了血,就是森森白骨。夙薇涼速度奇快,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楚合浩遠遠就望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嘴角勾出一絲嗜血的微笑,狠夾了一下馬肚子,迅速向那白色身影而去。
夙薇涼滿目肅殺,靈活地轉過身,避開那險險的一個刀封,目光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
楚合浩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無需多話,直接向夙薇涼攻去。
無需他指揮,狹路相逢勇者勝,兩軍正麵對上已經到了如廝地步, 隻有不怕死,才有可能活下來。
席止君麾下的這些兵實在奇怪,士兵的兵器並不統一,竟然有長有短,五花八門。有持刀的,又持劍的,有持長矛的,甚至還有專門匍匐於地專砍馬腿的。
一刀將那刀腿砍斷,將士兵逼落馬背,接著便不知道是何處冒出來的長矛長劍,直接往身上招呼,把那軀體刺成了馬蜂窩。
城門前有一片燒得旺盛的火,能夠越火而過的馬本就不多,就算是勉強衝出來了,連人帶馬都是一片漆黑,心靈上本就生了些畏懼,還沒能反應過來又遇上了埋伏。北其軍目前的形式可想而知。
如果說七關城的那場戰事慘烈,那麼這北望城內戰役要比前者又慘烈了許多倍。它不旦使兩軍都損失慘重,甚至還拉了城內六萬無辜平民百姓當墊背。
“你可是那席止君?”楚合少於中手舉長刀,目光如劍。
夙薇涼冷哼一聲,“你還不配見我師傅。”
“這麼說,你是那夙薇涼?”楚合浩拍馬而至,長刀所指,直逼夙薇涼命門。
夙薇涼雙劍合並,迎頭而上。硬生生擋下了這恢弘的一刀,兩騎交錯而過,兵器相交的聲音響徹天際。夙薇涼隻感覺到手臂嚴重的一陣酥麻,竟然連提劍都有些困難,胸中一陣氣血翻湧,險些吐出身來。心道這這廝好強的臂力。
夙薇涼雖然有高強的內力,但楚合浩少年成名,號稱北其帝國頭員猛帥,那手上功夫自然不弱。馬上功夫,夙薇涼靈活有餘,便論起蠻力,畢竟是女兒身。遇上楚合浩這樣的莽夫,她感覺有些棘手。
楚合浩冷笑一聲,調轉馬頭,策馬迅速又至。夙薇涼勉強抬起劍,再次迎了上去。跑到一半,空中忽然出現了幾縷紅線,瞬間就死死纏住了楚合浩的脖子。
夙薇涼找準機會,拍馬上前,對著胸口刺去。
哪知那楚合浩雖然被紅線纏住了脖子,但卻絲毫不見驚慌。一刀擋開了夙薇涼的劍後,又挽了一個刀花,那紅線便一段一段地飄落下來。
“姐姐前段時間來信,命我提防你。如今看來,你確實有幾分本事,難怪北其皇室兩兄弟都為你神魂顛倒。但是可惜,我是個莽漢,不懂得憐香惜玉。夙薇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速來受死——”
楚合浩的馬快,瞬間就已經到了夙薇涼的眼前,長刀所向,直取夙薇涼脖頸。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夙薇涼情急之下隻好再次出劍來擋,這一刀下來,楚合悅能把她的胳膊震廢了去。
夙薇涼眼前寒光一閃,腦門一涼心下暗道完蛋,隻聽“叮”地一聲兵器相撞的聲音,楚合浩的刀卻退了開。席止群跨坐在馬背上,一柄長劍使得滴水不露。
楚合浩大刀闊斧,氣吞山河,席止君花樣多變,以柔克剛。
北其軍隊衝出城外的士兵殊死博鬥,而在城內的百姓與剩餘的兵力,經曆的又是一場地獄般的磨難。地麵上的熱量迅速上升,那些黑石(煤)正發出灼灼的紅光。百姓們一桶一桶的水澆下去,不及片刻那火便又蔓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