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自己也確實有段日子沒有回府了,這些日子竟然像是過了幾百年一般,就連太態都變得平靜多了。原來在生死悠關的時候,真的能讓人看透很多東西。
淅露到的時候,夙薇涼正在房中翻著一本書,司徒靖恒坐在她身邊,正微笑地看著她。
因丫鬟已經通報過,所以夙薇涼見到淅露並沒有感覺到吃驚,隻是微微頷了頷首,示意她隨意坐下。
淅露在外間坐下,輕聲道:“王妃娘娘近來可好?你我姐妹一晃多年未見,姐姐很是想念娘娘。”
夙薇涼還未開口,司徒靖恒已是開口答道:“那你們姐妹倆就坐一坐,本王去書房轉轉。”
夙薇涼點點頭,關上了手中的書本,隨司徒靖恒一起站起身來向外廳走了出去。淅露低垂著眉頭,向司徒靖恒行了禮,才抬起眼來看著夙薇涼。
夙薇涼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淅露身連的小男孩身上。
淅露忙道:“佑兒,叫姨母。”
小孩兒倒是大方,張口就道:“姨母。”
夙薇涼看著這小小的孩子就覺得心情大好,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粉嫩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我當日見他時,還是個奶娃娃,如今都這麼大了。隻可惜沒有親眼見證過他開口說話,走路。這一定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淅露也笑了,道:“娘娘還年輕,現在能與王爺長相廝守了,生個一男半女也不是什麼難事。”
夙薇涼聞言,隻苦笑了一聲。淅露不經意看到她的手,不由得大吃一驚,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身份,直接將夙薇涼的手拉了過來,驚道:“娘娘這是怎麼?”
夙薇涼隻是抿嘴笑了笑。
淅露道:“比起五年前,娘娘更是清瘦了些。而且這手……”
就算是淅露不懂醫術,夙薇涼身上泛著的青色也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陣顫抖。
“我中了毒。”事到如今,夙薇涼也不想再相瞞,坦言道,“所以才會這樣。”
淅露驚道:“何毒?宮中無所不有,難道沒能夠解娘娘的毒?”
夙薇涼搖頭歎道:“已是深入骨髓,我這毒是長年累積下來的。一時與姐姐你也說不清楚,不如不談。姐姐如何來了這驚玄宮?”
淅露答道:“姐姐有所不知,那楚丞相一案,牽連到我夫君。為了救他一命,我親自是去求了皇上。他讓我留在了宮中。我想,大概是要以我來威脅你,留你娘娘皇上身邊。”
夙薇涼聞言驚愕道:“皇上軟禁你?”
淅露歎了口氣道:“君無戲言,夫君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皇上終究是改變了主義,還是放了我。不為難娘娘。”
夙薇涼聞言一陣無言,半晌才道:“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淅露扶了扶額前的秀發,笑道:“如今既然皇上願意放你走,娘娘還留在宮中嗎?”
“當然是不再留了,隻等著王爺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了,我們一起走。”
“他可願意陪著你?”
夙薇涼點頭道:“願意。”
“願意舍棄這王爺的身份?”淅露吃驚地問道。
夙薇涼笑道:“願意。”
淅露感歎道:“真是個癡情的王爺,竟愛美人不愛江山了。”
夙薇涼不由得伸手刮了刮淅露的鼻子道:“你當初可不是為了玉公子,連王妃的地位都不要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都是過眼雲煙,能有一個終身相守的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