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謊的時候在斛律光麵前說的爽快,這會兒看了兩天的地形圖,宇文絮覺得自己腦袋大了好幾圈了。這尉遲迥乃是祖姑母昌樂公主之子,算起來跟自己還有那麼些親緣關係。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要命的是這尉遲迥十歲左右開始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靠著赫赫戰功官拜大將軍一職,打的勝仗恐怕比宇文絮吃的飯還多,這可怎麼辦啊!
宇文絮苦著臉趴在案上哼唧了半天,被她當做瘋子一樣的仁綱不知怎麼就躥了進來。
“喲,絮姐姐這是怎麼了?”宇文絮一眼便瞥見了他狡猾的笑容,聽他又道,“讓我猜猜,絮姐姐在想,怎麼能在斛律老頭麵前立戰功呢,對吧?”
宇文絮心中一驚,這人什麼都知道,太危險了。她伸手往腰上一摸,握住匕首,臉上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麼了解我,究竟想幹什麼呢?”仁綱沒有回答,也是笑著向宇文絮靠近。兩個人的臉龐越靠越近,幾乎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打在自己臉上,宇文絮笑意更濃,突然拔出匕首將仁綱猛地撲倒在地。
匕首高高舉起,直直向仁綱的胸膛刺去,卻在還有一寸的地方被仁綱穩妥妥地接住。宇文絮遲疑了一瞬,就在這一瞬被仁綱奪下匕首甩到遠處,她還來不及有反應,仁綱已經反過來將她撲倒在地上。
“絮姐姐真香!”仁綱故意伸手摟過宇文絮的腰,在她耳邊嗅了嗅,歎口氣,“隻是想不到絮姐姐竟如此狠心,要殺我滅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宇文絮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噓!來人了!”宇文絮猝不及防,嘴巴就被冰涼的薄唇堵住。宇文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這個臉上露出享受表情的無恥男人,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
仁綱吃痛地嘶了一聲,仍是沒有鬆開,這時帳簾被人掀開,高長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站在門口。“小緯······”長恭麵色怪異,聲音有些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仁綱分心,瞟了一眼長恭,被宇文絮抓住機會,一腳踹開。
“哎呀喂!柳副將真是沒有良心,都已經親過了,怎地還這般對我!”仁綱誇張地揉著被宇文絮踢到的地方,還不忘在言語上再**一番。
“我要殺了你這個死**!”宇文絮怒吼,搶了長恭的佩劍追著仁綱滿屋跑。
“柳副將!咳咳!”長恭喊了半天,看樣子真是仁綱真的把宇文絮惹怒了,完全聽不到長恭說話。長恭隱隱聽到帳外開始有議論聲,再這兒鬧下去恐怕全營的人都知道了,於是上前,身手矯捷地奪了宇文絮手中的劍。
匕首被弟弟扔了,劍又被哥哥奪了,宇文絮頓時感到了莫大的屈辱:“王爺,我敬你和斛律將軍是英雄,才留在這齊軍軍營。可令弟三番兩次戲弄於我,王爺還要包庇他,文旭不才,但也隻大丈夫當有骨氣。如此戲弄,王爺置我於何地?”宇文絮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就快掉出來了,但又想到她現在被人當做男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怕被長恭看出破綻,便一屁股坐到地上,背對著長恭兄弟兩。
“舍弟無禮,但沒有惡意,肅在此替他謝罪。柳副將但有要求,直說無妨,算肅給柳副將賠罪的!”肅,長恭的名諱,這番話倒是說得真誠。
“出去!”宇文絮有些無力地指著門口道。長恭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仁綱,扯著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