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昀和連影好不容易到了競選花魁的展台,已經除了人什麼都看不見了,還好下午連影已經定了兩個位子,在第二排的中間,視線很好,看得出連影也不是普通人呢。
今天是決選,勝出的才有資格到西京。
每年每個有名的青樓都會選出三人參賽,比試書、畫、歌、舞四項,采取淘汰製。書、畫兩項幾天前就比完了,歌昨天也比完了,今天是最後也是最精彩的舞技。而華城花魁將在萬花樓的白蓮,春滿樓的蘭若水和醉仙樓的月如香之中選出。
最先表演的是萬花樓的白蓮。果然是人如其名,冷淡疏遠的表情,仿佛此刻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隻屬於白蓮一人的夜月下。一襲白衣隨風飄展,輕盈的身姿好似隨時都會飄走一般。表演完後,白蓮微微欠身便下台了,隻剩台下一片一片的掌聲。
第二個上台的是春滿樓的蘭若水。蘭若水不是白蓮那種清冷孤傲的女子,也不像她的名字那樣若蘭若水,她就像一團火一樣嬌媚熱情。蘭若水的舞就像一個精靈,頑皮、靈動卻沒有人能抓住她。舞台上到處都是蘭若水明豔的身影,還有她嬌媚的笑,吸引著人們卻也不輕易讓人靠近。
蘭若水的表演還沒完,溫昀卻被台後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不似白蓮的清冷孤傲,也不似蘭若水的明豔動人,就像空穀幽蘭,淡然而溫柔。溫昀認出她大概就醉仙樓的月如香,此刻月如香好象遇到了什麼麻煩,眉頭些微的皺起,更讓人覺的我見尤憐。由於曉姑娘的教育(?),溫昀從小就見不得女人受委屈,特別是美女。當下,溫昀和連影打了個招呼就向後台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溫昀走到月如香身邊微笑著問。
“月如香的琴師受了傷,沒有辦法幫月如響伴奏了,醉仙樓離這裏又太遠,找不到琴師月如香隻有放棄了。”醉仙樓的老鴇回答到。
雖然溫昀隻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衫,但那布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布料,燈光下能隱隱的看到梅花的圖案,等到仔細看時又找不到了。同色的帶流蘇的腰帶,腰帶上掛了一件碧綠如竹且不帶雜色的玉佩。俊美的麵容,幽雅的舉止,由於修煉,溫昀還有一股淡淡的出塵之氣。一看就讓人覺得溫昀是一個有背景的人,所以老鴇才恭恭敬敬的回答了溫昀的問題。
“我知道了。”向老鴇示意了一下,溫昀便拉著月如香到一個角落並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遠遠的就看到月如香輕輕頷首。然後溫昀便坐到了後台琴師的位置,月如香也開始準備了。
月如香向溫昀示意了一下,悠揚的琴聲便從溫昀指尖流瀉而出。隨著琴聲,溫昀輕輕唱到:
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
悲羅衿之宵離,願秋夜之未央。
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
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
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
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以枯煎。
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閑揚;
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
願在莞而為席,安弱體於三秋;
悲文茵之代禦,方經年而見求。
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
悲行止之有節,空委棄與床前。
願在晝夜而為影,常附形而西東;
悲高樹之多蔭,慨有時而不同。
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
悲扶桑之舒光,奄滅景而藏明。
願在竹而為扇,含淒飆於柔握;
悲白露之晨零,顧衿袖以緬邈。
願在木而為桐,作膝上之鳴琴;
悲樂極以哀來,終推我而輟音。
這首陶淵明的《閑情賦》是老頭做的曲,本來溫昀以為是老頭送曉姑娘的,後來才知道是曉姑娘為溫昀準備的,讓溫昀去騙美女用的-_-|||
一曲終了,月如香等人要會去等結果,溫昀和月如香約好改天再見後,便和連影回客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