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呈墨稍微思索了一下,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挽救郝家,但起碼可以扭轉死局。所以他也並不想給郝若初太大希望,萬一情勢有變,豈不又是將她打入穀底。
“這件事事關重大,且已經鬧的滿城風雨,想徹底打消皇上對郝家的懷疑恐怕不易,但是娘娘能主動將兩國結盟合約上交,一來是對皇上的尊重,二來,對郝家眼下的情勢多少有點幫助。”易呈墨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怎麼沒想到呢!”郝若初有點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轉眼間,她又意識到,兩國結盟的合約書,是她手中唯一一張王牌,萬一交出去後,卻不能解郝家燃眉之急,她豈不是損失大了。
所以她又苦惱的說道:“可是,本宮若把東西交出去,皇上利用合約書去反擊蒙族,以蒙族聯合南北朝將軍意圖對南北朝舉兵造反,這樣豈不是把事情弄的更糟!”
“娘娘擔心的也不無道理,當然,娘娘如果想保郝家一時,恐怕隻有這麼做,但如果娘娘顧慮大局,也可以選擇留下合約這個王牌,興許今後會給娘娘帶來更有利的幫助。”
易呈墨也不好擅自琢磨郝若初內心的想法,而且有關郝家人的意向,更是無人敢揣測斷言,說不定郝家真有心謀權也決非不可能,所以他隻能把話點到為止,至於郝若初怎麼選擇,完全在於她自己。
“本宮倒並非有意留下這張王牌,但是本宮眼下的處境你也應該看得到,無權無勢,沒有一個得力可靠的人,就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找不到。今後若想在這座深宮生存下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郝若初比較無奈,以前還能指望郝家,而且沒有想到會麵臨今天這樣的局麵,更確切的說,是沒想到蕭槿晟會變得如此絕情。或者說,是她從來就沒有意識到深宮中的黑暗和現實。
“娘娘別想的那麼悲觀,或許事情還有轉機。”話已至此,易呈墨能說的隻有這麼多,至於能為她做的,除了在後默默的守候,也許還不到最壞的時候。
郝若初看向他,淺淺的抿了抿嘴角,算是她此時最佳的回應。將目光投向湖麵上時,噙著濃濃思緒的神色,顯得有點凝重茫然。
媚兒自從懷上她夢寐以求的身孕後,一直留在宮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休養著。蕭槿晟隔三差五的前來看望,並下旨晉封她為麗妃。這種一下跳了幾級的晉封,後宮可謂是少之又少。
媚兒一下從六品跳到從三品妃位,那是真正的揚眉吐氣了一回。就連以往互不來往的人,都踏破門檻擠著來道賀。
話說回來,這一切還都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貞嵐。如果沒有貞嵐在蕭槿晟麵前時常誇讚提起她,她絕對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登上今天的寶座。
再怎麼說,媚兒也要表示一下對貞嵐的感激之情。盡管在宮人的勸阻下,她還是執意來到嵐菱殿。
“麗妃娘娘駕到—”貞嵐在殿內正閑的無聊,這會殿外傳來小宮人尖細的通傳聲。
“這會說來倒就來了!”一旁的白鴿小嘴一撇,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不許多嘴!”貞嵐臉上的傷勢已基本恢複,聽了小宮女不佳的語氣,她臉色一冷,嚴厲的發出一句警告。
小宮女癟了癟嘴,也不敢再多嘴。本來主仆倆在殿內正談論到媚兒懷孕的事。自打媚兒懷了身孕以來,一次都沒有來過。
從之前幾乎天天粘在這裏,到目的達到後便不再出現,換做貞嵐這邊自然是覺得媚兒有點忘恩負義。所以白鴿一直在向貞嵐數落媚兒的不應該。不然這會白鴿也不敢平白無故對一位主子明著抱怨不滿。
貞嵐幾乎絲毫沒有耽擱,她迎出去時,媚兒已經由宮女攙扶著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樣子很是小心。
貞嵐由於臉上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所以再度洋溢著她一臉宛若春風怡人的笑意,邊走邊說道:“麗妃娘娘怎麼親自跑過來了,也不派人說一聲,貞嵐好安排鸞駕前去接駕才是。”
貞嵐的語氣何止是輕柔好聽,那語氣透著滿滿的關心和自責,才讓人聽著心裏暖暖酥酥的舒坦。
“郡主客氣了,本宮哪有那麼嬌貴。要不是皇上下令不讓本宮下床,本宮早就忍不住來看望郡主了。”媚兒也一臉喜色的加快腳步走了上來,滿麵春光,洋溢著倍好的心情。
兩個天生的演繹者遇到一起,就注定會上演一場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