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有點驚訝的看向他,雖然這個消息有點令人震驚,但是在這個時候,對於她而言,不過就是在她心中的傷口上灑了一杯溫水,讓她心裏短暫的平衡一下,可還是不能撫慰她心中的傷。
蕭瑾晟來到嵐菱殿時,貞嵐已經卸妝準備睡下了,這會貞嵐正為蕭瑾晟按摩肩膀,一邊輕輕淡淡的說道:“皇上怎麼這麼晚還有空過來。”
“聽說愛妃今天前去紅楓殿了?”蕭瑾晟也平淡自然的說道。
貞嵐麵色一沉,由於蕭瑾晟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變化,所以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內心的不快。
“臣妾得知郝皇後被解禁,還重新晉封了妃位,臣妾感到甚是欣喜;原本心切前去看望,卻不巧郝妃突然身子抱恙,為了不打擾郝妃休養,臣妾便沒有進去打擾。”開口的時候,貞嵐已經恢複一貫溫柔的語氣。
“郝妃這些年受了不少苦,身子落下了不少病根,朕已經派人給她身子進行大調養,一時半會,恐怕沒那麼容易好,所以愛妃別跟她一般計較;而且郝妃也說了,待她身子稍微好些了,便親自來向愛妃請罪。”
蕭瑾晟當然是希望貞嵐說的都是心裏話,更加希望她們之間能和睦相處,雖然這點很難,起碼不要是那樣勾心鬥角,水火不容也好。
“郝妃真是太見外了,以後都是自己姐妹,還說什麼請罪不請罪的話,搞得臣妾有多刻薄似得。”貞嵐故作半開玩笑的說道。
蕭瑾晟握著貞嵐的手,把她牽到自己身邊坐下,隨即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嵐兒現在是後宮之首,凡事都得多多忍讓,以後恐怕還要委屈愛妃了。”
“隻要能陪在皇上身邊,臣妾委屈點又算什麼,況且郝妃乃是皇後出身,臣妾多有不懂之處,少不了還要去請教郝妃了呢。”貞嵐眉目含笑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個貴妃的位置,就要她擔任管理後宮的大任,未免也太不合理了;看樣子,蕭瑾晟還沒有晉封她為後的打算。
貞嵐這是有意提到皇後這個敏感的詞彙,蕭瑾晟暗自感歎,對於貞嵐個人,他確實存有愧疚,本來早就應該允她承諾,偏偏讓她苦等了這麼多年。
如今他完全有權利把國母的位置給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總是會出現莫名其妙的猶豫。
“嵐兒能這麼想,朕很開心;不過嵐兒放心,朕答應過的事,朕絕不會失言;待過了這陣子,朕會挑個好日子把國母的人選定奪了,也算是了了朕一樁心事。”蕭瑾晟握著她的手,一副感慨頗深的說道。
貞嵐心裏總算是可以舒了一口氣,本來是隻是想讓蕭瑾晟難受一下,卻沒想到能等來他這樣一句話。
“可是臣妾聽說,近來朝臣們對儲君的人選一直爭執不下,皇上為此已經是焦頭爛額,選定國母的事,臣妾可以再等一陣子。”
貞嵐看似是為了蕭瑾晟著想,其實她的打算是,要是蕭瑾晟真的封她為國母,那麼榮輝皇子便是南北朝嫡子皇太子,也就是順理成章繼承了儲君之位,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蕭瑾晟本想給貞嵐一顆定心丸,好讓她安心,自己也少一分愧疚;可不想貞嵐關心的卻是儲君的位置,他心裏自然是不爽快。
“關於儲君的人選,朕暫時還不想給予定奪,朝臣們那點小心思,朕也沒那麼輕易被迷惑,有關國家大任,朕一定會親自把關。”蕭瑾晟一臉冷沉又嚴肅的說道。
“皇上的意思是,榮輝皇子還不具備擔當大任的潛力?”貞嵐索性直接探問出口,反正事情遲早要攤開來麵對,蕭瑾晟現在當著她的麵這麼說,無非是說給她聽的,那麼她又何必裝聾作啞。
“榮輝當然是儲君最佳人選,可是……”蕭瑾晟稍微停頓了一下,“曆年來,儲君人選理當是由長子擔任,當然,除非是另有特殊情況,否則恐怕是不宜壞了這規矩,所以朕為此也非常為難。”
“是臣妾不好,臣妾差點忘了,郝妃膝下貌似也有一位皇子,而且年齡和榮耀相差僅一歲左右,如若照皇上所言,榮盛皇子才該是南北朝長子才對。”貞嵐一副不瘟不火的說道。
反正話已經開了頭,蕭瑾晟要是對她有意見,也已經有了,她索性就借此弄清楚蕭瑾晟的意向,省的她整天提心吊膽。
“依愛妃的意思,是立榮盛皇子為太子?”蕭瑾晟轉眼看向貞嵐,不想錯過她此刻臉上的任何表情。
“臣妾隻是論規矩而言,況且朝政大事,也非臣妾一介後宮之人所能參與,一切還需皇上全權做主。”貞嵐嘴角淡淡的帶著一絲笑意,她即便是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至於表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