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拿著唐暖的大衣從樓上倉皇的跑著下來,江景臣伸手接過,把像包裹嬰兒一樣把唐暖全身給裹得嚴嚴實實了,一把攔腰抱起朝別墅外跑去。
李叔早就在外麵把車發動好了等著,等江景臣坐進之後,沒有停頓的飛速行駛離開。
車子開到了別墅小區外,離開就引起了還未離開的四個媒體工作者的注意力,敏銳的察覺力一眼就看出坐在車子裏的江景臣。
像是料到車子不會撞向他們似的,沒頭沒腦的衝著車子就跑了過來,幸而李叔及時刹車,臉色煞白的瞪向堵在車前的一個扛著機器的男人。
其中一個女記者快速的跑到後座的車窗前,大力的敲擊著車窗。
“江總,您懷裏抱得是唐小姐嗎?請您說一下您跟唐小姐的關係好嗎?”
攝影機從頭到尾都對準了唐暖,鎂光燈強烈的照射在她的臉上,惹得暈沉中的唐暖都忍不住的蹙眉。
不舒服的迷迷糊糊間嘴裏嘟囔著。
“好難受……爸爸……好疼”
江景臣雙眸一緊,寬大的手掌放在唐暖額前替她擋去刺眼的鎂光燈,冷翳的盯著窗外女記者。
女記者接觸到江景臣眼神後,不知是凍得還是羞得麵色一紅,張嘴又想說話時,卻見江景臣微微搖下車窗。
語氣要比刺骨的寒意還要森冷,說出來的內容更是讓女記者背脊一涼。
“不想被撞死就讓開。”簡潔而有力度。
李叔看著仍舊擋在車前的人,為難的看了眼江景臣。
江景臣焦躁的撫摸著唐暖滾燙的額頭,心裏又恨又急,恨她也恨自己。
“不用管他,開車。”
李叔像得令似的,加了加油門,原本擋在車前的人神情一緊,連忙朝旁邊一退,剛剛退開車子就飛速般的衝刺了出去。
“患者是病毒性感冒,加上正好跟經期趕到了一起,所以體虛導致暈厥,經期前有過房事。”
醫生說到這微微停頓,扶了扶眼睛繼續道。
“可能方式不太得當,傷到了身體,小腹脹痛是因為月經無法排出,要注意防寒保溫,今晚先在醫院觀察,明天醒來就可以走了。”
江景臣像是沒有聽到醫生的話似的麵無表情,醫生說著說著轉頭就對上滿臉誠懇的看著他的李叔了,李叔最後老臉尷尬的通紅,卻也隻能替江景臣連連點頭。
醫生走遠後,江景臣這才冷眼瞥上李叔。
“他為什麼跟你說?”
李叔又是一陣尷尬,剛想開口,又聽得江景臣沒事兒找事兒。
“你為什麼回應他?”
那是因為你壓根就不看人家好嗎!
江景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臉色僵冷的看了眼李叔,轉身走進病房。
床上的唐暖依舊很不舒服的樣子,嬌小的身體緊緊的蜷縮在一起,頭微微的紮向暖絨的被子裏尋求溫軟。
江景臣屹立在床前,冷眼旁觀了許久,眉宇間閃過一絲的不耐,幹脆利落的一個轉身離開。
坐在門口走廊的李叔正在思考人生,看見江景臣出來立馬站了起來。
“送我回去。”
江景臣直直朝電梯方向走著,李叔不放心的回頭瞥了一眼,可……唐小姐這裏沒人看著行嗎?
一路上,李叔時不時的都要透過後視鏡朝江景臣看一眼,江景臣身形筆挺目不斜視的坐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回到別墅,衝澡上床睡覺,江景臣井然有序,坐在客廳裏的劉媽抬頭望了眼江景臣平靜的房門有些擔憂的朝李叔問道。
“先生就把小姐丟在那裏回來了?”
李叔也納悶的不行,點了點頭。
劉媽歪著腦袋苦思冥想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不應該的啊,剛剛先生急的那個樣子,都恨不得把房子給掀了,怎麼就舍得把小姐自己丟在那了?”
劉媽怎麼想怎麼不放心,拿起大衣就要李叔送她去醫院,說是普通的感冒,可病床邊上怎麼也要有人守著啊。
“你可別操心了!樓上那個還怒著呢!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小姐接回來!”
江景臣這兩天氣兒不順,不順到恨不得把唐暖碎屍萬段的那種,可又不能真的對她怎麼樣,便把對她的火氣都蔓延了出去。
李叔覺得自己算是感受過了,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說完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樓上房間裏,江景臣眉宇緊蹙的褶皺都要夾死一隻蒼蠅的節奏,輾轉反側孤枕難眠,一閉眼腦子裏浮現的全都是唐暖孤苦伶仃的躺在病床上小可憐的模樣。
再可憐跟他有什麼關係?玩具!玩具而已!何必去擔心一個玩具?她那樣殘忍的對自己,差不多送她到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大不了明天讓李叔早點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