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離開了唐家,但還是要有周末回唐家吃飯的傳統,一路上唐暖沒什麼精神,蔫兒了吧唧的靠在車窗上,懷裏跳跳更是悶頭大睡。
春乏夏困,從春往夏的過渡更是又困又乏,頭靠在車窗上左右搖擺不定,江景臣伸手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又悄悄的抱過了跳跳。
“給我。”
剛抱過來,坐在副駕駛的江煥就轉頭招手說道。
江景臣一愣還沒來得及搖頭,懷裏的跳跳就被折騰醒了,小手衝江煥張著要去找,江景臣嘴角微微抽搐兩下,無奈的把胳膊往前探了探,將跳跳遞給了江煥。
再一次懷疑了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偏頭看著睡的酣然的唐暖,江景臣暗道,誰讓自己無奈的栽倒了她的身上?
半途中,李助理接到一個電話,全程沒說幾句話,可臉色卻是接二連三的變了好幾下,掛上電話後眼睛朝後視鏡看了幾眼,江景臣看見後微微頷首。
下車後先讓唐暖抱著跳跳帶著江煥進了房子,看著他們走進房子關上門後,江景臣這才轉向李助理。
李助理什麼話也沒說,先拿出一包煙遞給江景臣,江景臣心頭一梗,生活習慣這塊來說,沒有幾個人能比的上李助理還要了解他的,伸手接過點燃一根放在嘴角,朝他飄過去一個眼色。
“那時候C市有兩家服裝廠是最大的,一個是隋家一個是唐家,因為倆家關係特別要好,所以不存在競爭的關係,可以說是相互促進發展。唐家有一個小女兒,隋家有一對異卵的雙胞胎,兩家時常在一起聚會。
隋唐兩家關係好到把其他小服裝廠打壓到幾乎沒有了生意,再後來一江姓家的服裝廠慢慢起步,使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也擠進了C市服裝廠的前三中,跟主打男裝的隋家產生了間隙,有一年隋家東郊主要的服裝廠大火。
這還不是最慘的,隋家的小別墅也起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據說是燒死隋家的夫妻還有雙胞胎中的小兒子,而大兒子當晚被唐家的小女兒纏著沒有回去。
後來縱火人找到了,說是兩個被隋家工廠辭退的工人,承認自己縱火卻說不知當時房子裏有人,後來兩個工人被判了終身監禁,一直沒有出來。
那場大火涉及很大,自然也很出名,坊間都有傳言,工人是被江家收買,因為後來工人的家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據說是被妥善的安置在了國外。”
李助理說到這抬頭看了眼江景臣就沒有再說下去,直到江景臣把一根煙都抽完,又點燃了一根示意李助理繼續說下去。
“再後來,隋家消失了,而江家則與時俱進,慢慢的由之前的服裝廠改成了服裝公司,再後來把中心遷出了C市,就這樣過了二十幾年,卻敗給了一次引進布料的失敗,江家工廠接二連三的出了一些問題,後來主要工廠倒閉之後,回到C市沒過多久,另一間工廠也被唐家收購。
有人說,唐家這樣做就是為了能給當初的隋家報仇,再後來就據說江家的人在別的地方出車禍了,而這次沒有凶手,因為對方司機也死於那場車禍。”
江景臣右腿輕輕一動,右腿左下方有一塊不小的燒傷的痕跡,是在他失憶之前就留下的,江家父母從未對這件事有過解釋。
火災、燒傷、相同的血型、DNA檢測,還有……還有那個記憶中小女孩的身影。
李助理走後,江景臣在門口待了許久,手裏的香煙一根連著一根,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憤怒、慶幸、惶恐、還有愧疚和不安,這些情緒的湧上幾乎是要要了江景臣的命,整個人看似是陷入了沉重的思考,可隻有他知道自己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的大腦空白。
除了情緒腦中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別墅裏已經招了新的傭人,唐父花錢雇來的,自然是各個都對唐父言聽計從,唐暖到的時候,唐軒已經待了有一會兒,唐父獨自在樓上書房裏,而故意留給伊凡跟唐軒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本來就是為了陪唐父吃這頓飯的,唐暖一進門壓根就沒搭理伊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跟唐軒逗著跳跳玩。
後來江景臣走進來,第一眼出奇的沒有落在唐暖身上,而是眼神複雜的一直看著唐軒,這樣看來倆人似乎真的有一些長相相像的地方。
跳跳整個小身板像考拉一樣掛在唐暖身上,唐暖晃著在自己懷裏撒嬌的跳跳,笑著抬頭跟唐軒說。
“養了跳跳才知道做媽媽.的不容易,雖然那時候我還小,對媽媽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我也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很愛跟媽媽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