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有傷,加之又淋了這麼一場大雨,可謂是傷上加傷,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會扛不住。
更何況,還是像簫天歌這樣的一位貴公主,若不是平日裏自己有鍛煉,隻怕此刻的情況,還要更為糟糕。
穆楓一路走來,走過的橋比簫天歌走過的路還要多,殺手的生涯,常年會遇到各種突然狀況。
月影當時說他們訓練時,遭受了怎樣的生死挑戰,那麼穆楓比之他們,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那樣的記憶,一次足矣。
但是常年的訓練,讓他也有了一種遇事謹慎,並且淡定從容,臨危不亂的本事,此刻,若是換了別人,斷斷是不會像他一樣,還能夠如此鎮定,並且有條有理。
他先將簫天歌放到一旁的一塊比較大的石頭上,再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折好之後,墊在簫天歌的腦袋下麵。
扶正簫天歌,讓她平躺好之後,他這才返身走至簫天歌受傷的腿旁,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
腳踝處雖然紅腫,但是依這傷勢來看,隻是扭傷了,卻並未傷及骨頭或是筋脈,隻屬於一般扭傷。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吹量之後,拿在手中,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情況。
這個山洞,不是很大,應該是天然形成的,卻是十分暖和,畢竟現在外麵大雨傾盆,北風呼嘯。
逡巡了一遍之後,目光落在洞邊緣那幾顆幹枯了的灌木上,此刻天寒地凍,又淋了大雨,迫切的需要柴火來避寒。
穆楓幾步走至牆壁邊沿,隨手將那幾顆灌木的樹幹扯斷,然後折回簫天歌身邊,將樹枝扯斷成一節一節的。
拿了火折子,將那幾根樹枝點燃,火瞬間燃燒起來,照亮了這個洞穴。
穆楓又搬了幾塊石頭,將自己濕透了的外袍拿過來,搭在上麵烘烤。自己則坐在簫天歌身旁,將身上的衣服烤幹。
“水,好渴...”迷迷糊糊間,簫天歌隻覺得喉幹舌燥,十分渴,不由喃喃道了出來。
好在剛才將馬匹拴在樹幹上時,將馬背上的幹糧以及水都拿了下來,不然此刻,還真沒水喝。
火光照耀在簫天歌的臉上,讓她此刻看上去,頗為有些可憐,那未曾脫去的稚嫩,告知著,她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這一刻,也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職責所在,穆楓好像放下了一切,也忘記了自己的使命,隻一心想著,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將她安然的帶出這裏。
他將簫天歌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隨後拿了水壺,放至她的嘴旁。昏迷中的簫天歌,又豈能夠自己喝水。
試了幾次,皆以失敗告終,穆楓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別樣的神色,頓了頓之後,他揚起了頭,往自己的嘴中灌了一口水,然後毫不猶豫的低頭,將水送進簫天歌的嘴中。
原本口幹舌燥的簫天歌,突然感受到有水源源不斷的從某處傳來,就算失去了知覺,仍舊是出於本能的張開了唇,伸出舌頭,拚命的吸允。
那柔軟的觸感,那種唇與唇之間的互相碰撞,終於讓一向冰冷的穆楓,那顆冰凍的心,漸漸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