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此刻的臉色委實不大好看,魏國忠又怕說多了話會連累到自己的身上,不由小聲勸慰道:
“主子,不要為了此等小事而氣傷了自己的身體,不值得...”
“哼!如今本宮尚且還是這後宮之主,那簫天歌就如此對待本宮,若他日真讓她登基為帝,這後宮之地,又哪裏還會再有本宮的落腳地。本宮一定要在她登基之前,將她廢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番話來,好在這裏是鳳霞宮,並沒有其它宮人在此,以免被人聽了去就不太好了,但魏國忠一向膽小怕事,即便如此,仍舊還是忍不住的睜著他那雙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四處巡視了一遍,確定此刻無人,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簫天歌三人火速趕到雲裳宮,進得裏間,暗紅雕漆的大床上,著了一件灰色中衣的慕容亦此刻正躺在床邊咳著。
平素白皙的一張俊臉,不過是區區數日未見而已,臉上竟然顯示著蠟黃色,並且兩頰也深深的凹陷進去。
一見到慕容亦變得如此,簫天歌心莫名跟著一痛,幾步便走到跟前來,一把握住慕容亦的手掌。
“父君,好端端的,怎會病得如此嚴重,又為何不早些通知兒臣,兒臣...”簫天歌心痛不已,麵上自然流露出滿臉的擔憂之色。
慕容亦勾唇淺笑,輕輕在簫天歌的手背上拍了拍。
“能有什麼大事,年紀來了,自然就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後輩了!”
開什麼玩笑,她父君也不過是三十歲左右,若要是放在她從前的那個年代,這可是正值青年時期,怎麼可能就會老了?
即便是他們這個時代,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也該是身體正佳的時候才是。
“父君哪兒不舒服?可有請太醫認真仔細的查看過?”
慕容亦點了點頭:“看了,也抓了藥了,說是沒什麼生病的症狀,倒更像是中了什麼奇毒,但是若是中毒的話,本宮此刻又怎還會安然無恙的在你旁邊說話呢?”
即便是病得如此之重,慕容亦的眼角眉梢,仍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而他的聲音一如從前般的溫潤和藹,隻是不如從前那麼中氣十足而已。
簫天歌心中擔憂,不由道:
“你此刻哪像是安然無恙之態?看你臉色蠟黃,雙頰深陷,眼神都不必從前來得有光彩...”
“嗬嗬...我的歌兒如今是學了醫麼?連病症都能夠看出來了!”
“父君,我沒有和你在開玩笑!”見慕容亦一副無事狀態,看著她笑得那般的隨意,簫天歌還真是頗為有些急了。
“知道!我想許是那些太醫怕我怪罪,一個小小的風寒而已,卻久治不愈,為了推脫責任,才胡亂編的一個謊,說是中了什麼奇毒。本宮日日居於宮中,連飯菜都是有人伺候著,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中毒呢?咳咳...”
話說的多了一些,他不免又再次咳了起來,見他咳得如此嚴重,簫天歌心中擔憂越發甚了,伸手輕拍著慕容亦的背部。
“汪公公,勞煩你去東宮將本宮的隨身大夫烏鴉請來。”既然宮中太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烏鴉那樣的神醫弟子,該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