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袖中的手指如今已經緊緊握住,似要抓出水來。
林笛如此難看的臉色,即便是瞎子都能夠感受得到,又豈會逃得過簫天歌的火眼金睛。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兒臣還要去上朝與群臣議事,就不做多陪了。”隨即衝著門外大吼一聲:
“幽藍,替本宮送帝後回宮!”幽藍聽到呼喚,忙走了進來。林笛暗自咬了咬牙,瞪了簫天歌半晌之後,一甩長袖,離開...
今天朝堂上真是有意思,丞相林祥之以身體不適為由,罷朝不上,而跟隨她的一眾官員亦是稱病罷朝。
原本的林氏一黨,今日一個不見,空了一大片。
先有林笛給她來個突然襲擊,如今又有林祥之帶頭罷朝,莫不是她藍禦國,沒有了此等逆臣賊子,就不能夠運轉了不成?
簫天歌頗為慵懶的靠坐在龍椅上,望著朝堂上另一黨派的臣子,這乃是以太傅白幕吉為首的一派,頓覺沒有了林祥之那些人,心情陡然就好了不少,臉上的笑容自然也就大了。
“今日本宮頓覺這殿中空曠了不少,你們說以後要是這朝堂之上,日日都隻你們這些人,是該多好,空氣都要好了不少!”
此等話,也隻有身為太女的簫天歌才敢說,她這話看似是在開玩笑,弦外之音可不就是說林祥之她們那一群老太太是多餘之人?
雖大殿上眾臣心中皆多少有些愉悅,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如此這般憋著,其表情自然十分怪異。
白幕吉道:“殿下,大殿之上哪能開此等玩笑!”
作為簫天歌的啟蒙老師,又是太傅,如今她自然有權利說教簫天歌,被白幕吉如此一點,簫天歌倒是並不生氣,還帶著淺淺笑意,看來她今日心情確實不錯。
不過也是,一大早氣走了林笛,如今又讓林祥之一幹人等氣得罷朝,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她們不喜歡看到她,她同樣也不喜歡看到她們,所謂眼不見為淨,大抵也就是如此。
“太傅教訓的是,學生倒是一時間忘形了,倒不知諸位大人今日可有事啟奏?”
白幕吉上前,恭謹稟道:“老臣有事啟奏!”
“哦?太傅請講!”
“如今南方大麵積洪澇泛濫,受災地區每日俱增,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還望殿下能夠及時想出應對政策,處理此事,萬萬不能夠再耽擱了!”
簫天歌略一思索,道:“每到夏季,南方地區便洪澇泛濫,從前都是開糧倉賑災,從國庫撥出銀兩發給受災百姓。這種做法乃是治標不治本之道,依本宮之間,並不可取!”
此話一出,朝中群臣皆是嘩然,底下不由竊竊私語起來。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她們也不過是沿用祖宗的辦法行事,從未想過此法不可行,更是不敢有半點懷疑祖宗智商的想法。
畢竟在藍禦從皇帝到眾臣,再到天下百姓,都以孝字當頭,百善孝為先,這是她們一直所遵循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