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從牙縫中將這句話問了出來,穆楓聞言毫不猶豫的便答道:
“這還需要問原因麼?自然是讓你沒有好日子過,自然是讓你悲痛萬分,且,提前給你們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
簫天歌聞言頓怒火中燒,眼眶周圍都因此紅了一圈,厲聲道:
“小小的警告?你們拿她人的生命當做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們可知你們這樣草菅人命,死後定會下十八層地獄?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她招你惹你了不成?非得要你對她痛下殺手?”
穆楓的眼神陡然間變得無比犀利,他直視向簫天歌,眼神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
“想知道原因麼?原因很簡單,隻因她是你簫天歌的奶娘。隻因你聰慧過人,即便平時低調內斂,仍舊蓋不住你的光芒。隻因你太過厲害,將會給主子的地位帶來威脅。還有隻因你是慕容亦的女兒。以上幾點原因,你可滿意?”
是啊,這所謂的原因,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林笛痛恨她母皇對她父君的疼愛,又因為她聰慧過人,即便一直低調的將光芒收斂起來,卻仍舊讓林笛嫉妒。
所以,他要對付她,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後宮之中,本就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簫天歌一步步朝穆楓走去,穆楓眼角餘光已經瞟見這河堤的裂縫越來越大,隨時都有可能決堤的危險。
他在這世間為林笛做了這麼多惡事,他死不足惜,但是簫天歌,她是一國之太女,她是藍禦未來的希望,而與林笛對抗的人,也唯有她有那個資格。
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將來誰來牽製住林笛?他雖是林笛的所養育的殺手,可以說若是沒有林笛,既沒有現在的穆楓。
但是盡管如此,是非曲直,他還是明白的,林笛想要奪政,他終究還是名不正來言不順。
況,以林笛那樣小心眼,眥睚必報的人,倘若他日大權真落入了他的手中,藍禦日後的發展,定然會受到阻礙。
他不能夠背叛林笛,但並不表示他同意他的做法,讚同他的觀點。這些年,他從未做過一次違背他意的事情,但是今天,恕他不能夠再如此了。
他死不足惜,可是簫天歌呢,卻不能夠就此香消玉殞,與他共赴黃泉,因為她的使命還沒有完全,國家還需要她,也唯有她能夠打敗林笛,故,他不能夠讓她去死。他伸手從背後摸索出一包炸藥,舉至胸前,低吼道:
“站住!”
簫天歌被他喝得隻得頓足,目光很自然的投向穆楓手中拿著的那一捆炸藥。
“你...”
“今天我來這裏,就沒有想過再活著回去,我這一輩子殺了不少人,手上早已經沾滿了人血。可以說,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無惡不作的殺手,而且,在死之前,我還要再做一次壞事。”
他一頓,眼睛望向那越來越大的裂縫,慘然長笑一聲,接著道:
“那就是將這河堤炸毀,讓江河之中的水衝垮百姓的房屋、良田,以及數以萬計的百姓還有牲口。如果你恨我,恨林笛,那麼就請你好好地活著,找出我的屍體,鞭我的屍,並且好好地對付你一直痛恨的林笛!”
說完此話,穆楓將火折子拿出來,望著簫天歌,然後緩緩的將火折子吹亮,最後緩慢的向炸藥包的引火線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