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雅閣之中,便隻剩他與她二人,兩人靜默良久,還是簫天歌先打破這一份安靜。
“你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躲避我,不惜藏身於此,你倒是用心良苦的很啊!”剛壓下的怒意,再次升騰而起,語氣裏,自然免不了的帶了一絲酸意。
當然,這也不能夠全部怪她,她的正夫,竟然在這煙花之地,爭選頭魁,這不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麼?
然而他的回答卻更是讓人氣憤難耐,大有將人氣到吐血,方肯罷休的架勢。
“這位夫人可是在說笑?你與我萍水相逢,我為何要為了躲避你,做到如此?”他語氣淡淡,眼神更是有如在看一件陌生物品。
他竟然為了報複於她,而做到如此地步麼?他不是曾說過,不管發生何事,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包容她,並且原諒她麼,為何現在卻是如此的絕情?
從他那兩片薄薄的唇裏,吐出來的不再是溫柔的呼喚,而是這位夫人...嗬嗬...他禮貌而又客氣的尊稱她一聲夫人,而這看似禮貌的稱呼,卻讓她的心似被千刀萬剮著,血流不止。
心猛然間似沉入到了穀底,臉色也陡然間變得煞白,緊握的手掌裏冒著冷汗。
而那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度,隻剩下默然與疏遠。他們兩人早已經與外界隔絕,根本聽不見外麵如今已經都爭奪到了何種地步。
此刻,眼裏,心裏,腦海裏,都隻剩下對方。
簫天歌緊咬著牙關,努力壓製著自己一波接一波向上湧來的怒火,冷笑一聲:
“這位夫人?萍水相逢?你是最近摔壞了腦袋失憶了呢,還是被人灌了迷魂湯,忘記了所有?白君!”
最後一聲白君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洪亮,帶著滿腔的怒火,全部灌注到了這兩個字上麵。
白澤蘭的反應卻是異常的平靜,墨黑的雙眼裏,看不出半點的情緒波動,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無喜無憂...
“嗬嗬...難道不是麼?失憶?說起這件事情,在下不得不提醒夫人一句,別喊錯了稱呼,在下並非什麼白君,在下可是待嫁閨中的男子。”
不鹹不淡的丟出此話,隨即將視線瞟向廳中騷動的人群,隨即繼續道:
“今日我會出現在此,便是為了競選這美君閣的頭魁,而後再尋覓到自己人生中那重要的另一半,如此而已!”
他竟然將這些話說的這樣的輕巧,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輕而易主的告訴她,他要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他這是故意氣她的麼...
是的,一定是的,定是為了報複她那日之仇,所以不惜做到如此,隻是她沒有料到,他絕情起來,比平素冷冷清清的穆楓,更要讓人害怕。
她現在是為了尋他回家,並且為那日之事,向他賠不是的,不能發火,絕對不能夠發火。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壓製自己的怒火,略微平靜的望著眼前的白澤蘭。
“小白,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想得那樣狹隘,你本就是我的夫,我應該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應該怕牽連於你,而執意將你推開,這樣不但是對你的不負責任,更是傷透了你的心。要怪就怪我當初一時間被恐懼衝昏了頭腦,才會發生如此事故,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一時的任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