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以番薯為主材的午飯,吃下來讓四個人都填飽了肚子。
楊秀兒以及謝惟一,各自撫著自己的肚子大叫過癮。軟甜的番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十分新鮮的食材,因此江柃羽也就見怪不怪。謝惟一施施然地拿出了針匣,這刻他才讓人記起他的身份,原來是擅長針炙之術的大夫。
“姑娘,稍為堅持一下。”
江柃羽在屋中的椅子坐下,感覺到謝惟一骨節清晰的手指,準確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劇痛像是電流般通過,在她受傷之後右臂早已經沒有了知覺,這一記痛楚讓她激動得幾乎湧出了眼淚。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她被田貴富毫不留情地用扁擔打中,昏迷受傷後淤血積聚在經脈之中,以致失去了行動能力。而謝惟一不虧是名動京城的大夫,他按住的是她肩周的要穴,一下子便讓她恢複了知覺。
“是不是很痛?”
謝惟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後麵還有你疼的,挨不挨得住?”
“我可以的。”
江柃羽的眼中含著淚光點頭,他一下子就點燃了她複原的希望。沒有什麼比恢複能力更讓人振奮,她要她原來靈活自如的手臂!
“我會盡量輕一點。”
謝惟一搓著手笑了一下,難得的是他半點架子也沒有。
江柃羽抬起頭,與站在身旁的楊澈交換著目光,這一刻她除了感激上天的眷顧,感激他毫無保留的幫助之外,心頭再沒有其他的想法。三十六枚銀針刺穴,經曆完鋪天蓋地的痛楚之後,她的右臂終於微微地抬了起來。
“不要太心急。”
謝惟一謹慎地勸阻,“你的經脈阻塞得太久,明、後兩日還需要繼續施針,配服我開給你的藥丸,積聚的淤血才能全部散除。”
“謝大夫,非常感激。”
楊澈拿出銀票作為診金,若非機緣巧合,他們在數十萬人口的京城,根本就不可能碰上這位有名的大夫。
“年輕人,拿回去。”
謝惟一出聲阻攔,“我替這位姑娘施針的目的不是為了診金。”
“我知道——”
楊秀兒一直安靜地守候在旁邊,看著江柃羽的右臂被密密麻麻地插滿銀針,然後緩緩地抬起又再度放下。她開心地笑道:“大叔要的是羽姐姐,繼續做更多好吃的!”
“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當兩個“吃貨”相聚,他們互相找到了組織,果然是沒有年齡、性別以及來曆的分別。眼中流露著饞涎的亮光,他們心心念念的都隻有那些,光憑色香味就教人食指大動的美味。
“可以嗎?”
楊澈微笑著看向了江柃羽。
“當然不會有問題。”
江柃羽抿著唇角露出了笑容,謝惟一要的是如此可愛的“酬金”,她怎麼可能會拒絕?
接下來兩天的日子,一下子就飛快地過完。
楊澈以及楊秀兒陪同著江柃羽就醫,她先燒出新鮮獨特的菜肴,讓謝惟一過足了食癮,然後再把右臂交給他診治。第三日從謝惟一的住處離開的時候,江柃羽的右臂已經可以,像原來一樣提起然後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