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鑼鼓村?新生?(1 / 2)

鑼鼓村?新生?

我叫宋羽,家住在鑼鼓村。

鑼鼓村村口掛了一麵大銅鑼,是我們村的鎮村之寶。如要進村,武官下驢,文官下車。全村上下皆以此為榮,每日以鑼聲為警,早晚兩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負責敲鑼的掌錘者更是受村民景仰。

可是這樣的鑼鼓村卻是更為重視女紅。姑娘到了一定年歲,就要親手為夫家繡上一雙繡花鞋墊,這繡花手藝精湛,被夫家挑中才嫁的出去。

想到這,我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鞋墊,深深歎了口氣。說起來,我也是村裏的老姑娘了,到現在都沒有覓得良人,實在是悲劇。

我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繡工,針腳細密,不用看就知道定會又是一件佳品。我是鑼鼓村數一數二的繡娘,哪家姑娘到了適嫁年齡,都會托送到我這來,讓我幫她們繡鞋墊。幾年來,我送嫁了一個又一個姑娘,到最後自己卻嫁不出去,實在是有原因的。

姑娘美貌如花稱之為有貌,繡工精湛稱之為有才,我們村有才有貌的姑娘並不少,隻可惜才貌雙全的姑娘實在是太難得了,這是廣大鑼鼓村的已婚男同胞用血淚總結出的肺腑之言。鑼鼓村鞋墊選妻具有他一定的匿名性。往日裏見的美豔絕倫的姑娘,繡出來的東西大多頗具藝術氣息;能繡出美豔絕倫的繡品的姑娘,大多又長得頗具藝術氣息。就這樣,最終繡花奪冠的往往是身殘誌堅的。

所以說,現在像我這種上等的繡工,送到夫家,隻怕是入得了公婆的眼,也入不了夫君的眼。

我萬般悲摧地歎了口氣,繼續繡著鞋墊。忽聽外麵門有響動,緊接著是響徹雲霄的關門聲,驚天動地的拍打聲,睡在我身邊的奇奇不耐地翻了個身,把被子蓋過頭頂再度睡去。我伸過手去輕輕拍打,哄他入睡。

我嗔怪地瞥了一眼拎著鞋子出現在臥室門口的人,都已經造成那種動靜了,現在拎著鞋子躡手躡腳地走來還有什麼用。

佳佳探著頭有些歉然地衝我吐了吐舌頭,我霎時怒氣全消,覺得碧海青天如沐春風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女效應。

她見我沒有再責怪她的意思,當下原形畢露,把手裏拎著的鞋子往地上一扔,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念叨:“髒死了,累死了,村口那條道早就該修了,還有那麵破鑼,硬生生擋在中間,連自行車都過不去。”

我表示讚成的點點頭,村口的銅鑼擺的方位恰到好處,所行之人如果不下驢下車,根本就別想過去。

佳佳毫無疑問,是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當然,我也確實沒見過多少人。至今已經24歲,仍然是單身一枚,光榮地成為了全村母親們教育女兒的反麵典型。我過去在村裏就常聽母親教育不肯刻苦學習針法的女兒:“你看任佳,不會繡花,長得再漂亮也嫁不出去,可見好好學習針法的必要性。”

當然,我也曾聽過有才思敏捷的姑娘如此反駁:“你看宋羽,針法那麼利落,照樣嫁不出去,可見嫁不嫁人跟會不會繡花沒有關係。”

其實這姑娘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嫁人與繡花對於佳佳這種人來說根本就是兩碼事。佳佳之所以如此,是有佳佳不嫁的理由的。她哪天若是真想嫁,放出風聲去,大概會有全村的未婚男同胞倒貼鞋墊娶她。

隻可惜這件事情,我明白,年輕姑娘明白,未婚男同胞明白,就連佳佳都或許明白,佳佳的父母卻是不明白。是以,我隨佳佳搬出村子那麼長時間,佳佳都要定期回村應付一下父母的言傳身教。每次回來都會是滿臉風沙,滿身黃土。

我一時思慮萬千,待我回過神時,佳佳已經脫掉外衣外褲,解到襯衣的第二顆扣子了。我連忙製止:“奇奇還在睡著,眼看就要醒了,屋子裏有男人,你還是注意點吧。”

佳佳絲毫沒有停頓:“他?”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感到手下撫著的身體一僵,知道奇奇是醒著的。生怕佳佳會說出什麼有傷奇奇自尊心的話,想出聲製止。沒想到奇奇忽然翻身坐起,認認真真地低頭整理睡皺了的衣角,看也不看她:“脫就脫吧,管她做什麼,反正這個女人除了臉以外,也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