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兩個孩子,錯過了兩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五年,後悔不後悔暫且不說,遺憾卻是真的。
“當年相關的人我都已經處理幹淨,若是你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和子晨子曦帶回王府。”這話說得不算特別嚴肅,但仍然聽得出內裏的認真。
蕭雲初默默地聽著,神色始終未變,對他那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的眼神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她不是當事人,根據記憶來看,鳳雲修那天夜裏也算是受害者,二人都被算計,說不上誰對誰錯,誰該為誰負責,何況,真要負責,原主都已經沒了。
可連她都想一並帶回王府,這就不能繼續玩沉默了。
“聽你的意思,隻要是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你便都會帶回王府去?”蕭雲初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很是不善,還帶著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
鳳雲修明顯很意外她的問話,愣了片刻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幾分愉悅,惹得蕭雲初更惱了,看不出來她正心氣兒不順嗎!還笑!?
好在鳳雲修很快便開口緩解了她的情緒,“當然不是,因為是你,我才會動了這個念頭,否則隻需將子晨子曦接回去,至於母親,給一筆足夠富足一生的錢財便足以。”
話音剛落,鳳雲修便注意到蕭雲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了下來,眼底裏的笑意不由更深了。
“所以,你願意和我一起回王府嗎?”鳳雲修用手背輕輕撫弄她白皙的麵頰,聲音中分明透著誘惑之意。
蕭雲初麵無表情地看他,麵上瞧不出絲毫喜悅或忐忑緊張等換了其他女人一定會有的情緒,眼神中反而有些危險的意味,“和你回王府?以什麼身份?你想讓我給你做侍妾?然後和其他女人在後宅裏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就為了獲得你的寵愛?”
鳳雲修再次麵露驚愕,而後便攬著她的肩膀笑不可遏,“你怎麼會這樣想,侍妾?那種身份如何配得上你。”她可是能和自己交手而不落下風,甚至有些他都看不透的本領的強者,雖說他很想看看她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但在後宅中和一些菟絲花一樣的女人勾心鬥角,那種畫麵根本無法想象。
“是我的疏忽,我應該仔細給你說一番王府的情況,我的宸王府可沒有女主人,後院內甚至連侍妾都沒有,如果你願意,將會是第一個入駐王府的人。”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也未可知。
蕭雲初目光微微閃爍,沒吭聲,目光瞥見他不知何時搭在自己肩膀上,幾乎把她摟在懷中的胳膊也沒有甩開。
鳳雲修如何會看不出她態度的鬆動,不著痕跡地將肩膀上的手移到她的腰際,並且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確定她並不反感自己的親近,便沒再做更多與的動作。
目前這樣就夠了。
蕭雲初對這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說當年那些人都處理了,是殺了?”
“把你擄去下藥的人殺了,那個動了念頭算計我的官員被發配到了邊境,這幾年下來,怕也死在了那邊。你若是想親自出氣,我可以派人去查查人還在不在。”
蕭雲初搖頭,“既然可能已經死了,就別費那個勁了。”現在沒死,很快也會死,沒必要再折騰,她隻是想著,既然自己借這副身體重活一次,總要償還原主一些因果,把那些直接間接導致原主病故的禍首解決,照顧好兩個孩子,都算在內。
鳳雲修態度非常好,“都依你,對了,昨晚你和我說要的擅長種地的人,我已經讓衛青去找,大概再過兩日便可以過來,除了人手,還需要給你準備其他物什嗎?比如,你準備種些什麼?稻子?穀子?上好的良種要嗎?”
“用不著。”蕭雲初沒怎麼隱瞞,“我沒打算種多少糧食,自家吃的大可以直接去買,我要種的是別人家沒有的好東西,你昨晚也吃過的。”說到這裏,又想起了他把剩餘的半碗荔枝卷走的事實。
鳳雲修恍然:“你想種芒果,還有車厘子?”
“不止,還可以種橙子,榴蓮,石榴,香蕉,楊梅……”
繞是鳳雲修也聽得懵了,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這些,也都是水果?”
“是啊。”蕭雲初偏過頭看他。
鳳雲修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表情,有的隻是驚訝,以及……懊惱,不平衡?
鳳雲修挺委屈地給自己爭取福利:“我昨天才隻吃過山竹和車厘子,其他的連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蕭雲初一頭霧水,“所以?”
“可唐景陽卻在你這裏吃了個痛快!”鳳雲修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不公平’三個字。
蕭雲初這才跟上他的思路,然後……隻覺得這廝根本就是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