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樓紹棠蒼白的臉,顧雲擎眸光平滑如鏡,沒有任何的波瀾。
他轉過身,繼續解扣子,早在看到樓紹棠那充滿希冀的眼神,他就知道樓紹棠在想什麼。
樓紹棠希望他是雲爵。
似乎每個人都希望他便是顧雲爵。除了唐若甜之外……
一想到唐若甜和薑宇一起出現在溫泉會館,顧雲擎的心中便起了一絲煩躁。
在聽到顧雲擎的話之後,難堪異常的樓紹棠原本打算離開,可就在此時,顧雲擎脫下了身上的襯衫。
映入眸中的軀體頎長,肌理完美,皮膚光滑細致,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
驚詫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麵,有著一道不明顯的疤痕。
那疤痕看起來已經很久,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幾乎都看不出來。
那並非是燒傷的痕跡。
樓紹棠原本打算離開,眸光在那疤痕上掃過,可有什麼東西快速從腦子裏滑過。
在法國別墅內,唐若甜一把推開雲爵,雲爵的手臂摔在了玻璃碎片上。
“你這是怎麼來的?”樓紹棠用力握住了顧雲擎的手臂,指著他手臂上的疤痕問道。
顧雲擎皺起了眉峰,樓紹棠雙眸中除了血絲之外,還盈滿了巨大的驚喜。
他非常失態,握著他手臂的手用力繃起了青筋。
“這跟你無關。”顧雲擎冰冷回到,用巧勁甩開了樓紹棠的手。
事實上,這疤痕是怎麼來的,他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雲爵!是你對不對!”樓紹棠大聲問道。
寬闊明亮的更衣室內,氣氛變得哀傷起來。
這樣的樓紹棠,讓顧雲擎心裏頭莫名有些焦躁,他拿起了襯衫重新穿在了身上,冷冷道:“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瘋!”
他的頭又有一些疼。
轉過身,想要離開更衣室。
也許,來這個溫泉會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腦海中,唐若甜的臉一閃而逝,顧雲擎唇邊的笑有些苦澀。
可剛打開更衣室的門,自己的肩膀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他眼睛一花,身子摔在了牆壁上。
樓紹棠的力氣非常大,他近似凶狠的握住了顧雲擎的衣領,情緒劇烈的雙眸內有著憤怒,有著驚喜,“雲爵!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詐死呢!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希望你根本沒有死!”
聽到樓紹棠的話,顧雲擎的眸子一縮,樓紹棠勒的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想要甩開樓紹棠其實很容易,看看著樓紹棠幾乎快要流淚的臉,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像是有什麼東西,無形之中困住了他。
“雲爵……雲爵!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會兒是雲爵,一會兒又是雲擎,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難道真的還是為了報複若甜?當初的錄像,你也看過,若甜根本就是被她的父親所騙,別墅大火之後,她也曾經去別墅找你,險些受傷。這些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那你為什麼還要詐死呢?”樓紹棠一遍一遍的問著。
樓紹棠的話像是重錘一樣砸向了顧雲擎的胸口。
腦海中有著一瞬間的空白,看著樓紹棠既激動又憤怒的臉,在這一瞬間,他產生了錯覺,他的確就是雲爵。
樓紹棠眼睛一花,原本桎梏顧雲擎的他卻被顧雲擎摔在地上,背脊傳來的疼痛,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快要被摔散掉一般。
顧雲擎居高臨下的看著樓紹棠,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臉上仿佛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雪,把他的所有情緒都隔開。
胸口傳來窒息的痛,樓紹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那裏被一隻腳用力的踩著。
“聽著,我不管你跟雲爵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你多不希望雲爵沒有死。你要看清楚,我是顧雲擎。不要把我當成是那個懦弱的男人。”顧雲擎彎下腰,他幾乎要把樓紹棠的胸口踩碎。
“我最為厭惡的事情便是當成是別人的替代品。你要是繼續叫我雲爵,那我不介意用更加激烈的法子讓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背後一股大力來襲。
他的腳從樓紹棠身上移開,任盼盼尖叫道:“你這個混蛋!”
任盼盼滿臉都是眼淚,她顫抖著身子,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拉起樓紹棠,樓紹棠睚眥欲裂,臉上原本的驚喜破碎如同玻璃,像是要割傷在場所有人。
“紹棠,雲爵已經死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任盼盼一遍又一遍的在樓紹棠耳邊說道。
樓紹棠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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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甜跟薑宇在溫泉會館中散步,夜色彌漫,星光漫天。
薑宇看著唐若甜一直噙著笑的側臉,柔聲道:“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