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末,天冷極了,鵝毛般的雪花,伴著朔風飄下。肅殺的寒氣凍得人雙腿麻木。然而盡管如此卻依舊沒能阻止若水月前進的步伐。
一盞茶的時間後,雪色的龍鱗宮殿之上,一個紫色身影款款從天而降。
滿是嗜血殺意的雙目在龍鱗宮的院子內不停的掃射著。在確定四周沒人後,若水月這才一躍而下。
沒有通過大殿,若水月輕輕推開其窗戶,直接由倪諾兒後殿房間的窗戶外翻了進去。此時此刻她不想驚動旁人,更不想驚動夏侯夜修。今晚,就是今晚,她倪諾兒的大限到了!她要用她鮮紅的血液祭奠她若家百來口的亡靈,及其她若水月痛苦的靈魂。
走上前,微弱的燭光下,若水月滿是殺意的朝倪諾兒的大床逼近。。。然而出乎若水月的意料,倪諾兒奢華的大床上,此時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眼前的狀況,讓若水月的眉頭頓時就緊緊的蹙了起來。奇怪,這冰天雪地大晚上的,那賤|人去哪兒了?
噠噠噠。。。就在若水月滿心疑惑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隨即而來的便是倪諾兒滿是抱怨的聲音。“你怎麼這個時辰才到?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一聽到倪諾兒的聲音,若水月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殺出去,讓她倪諾兒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然而剛邁出腳步,她又急忙收了回來。這個時辰!那賤|人是在同誰說話?
“有點事情耽擱了!”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充滿誘惑卻有些冰冷的男聲。
也許是因為夜的關係,外麵的聲音若水月聽的是格外的清晰。就是因為太過清晰,在聽到那個沒有任何掩飾的男聲的瞬間,若水月是說不出的震驚,美妙的雙眼在頃刻間是睜的老大。這聲音太過熟悉了!熟悉到在此時此刻此地聽到這個聲音,若水月的心會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這聲音是?是?
龍鱗殿大殿門口,倪諾兒是一臉不悅的斜視著冷訾君浩諷刺道。“有事耽擱了?哼!還不是為了照顧那個女人!”
聞言,原本還一臉漠然的冷訾君浩頓時忍不住的勾勒出一抹誘人的笑。“怎麼?我的諾兒這是在吃醋嗎?”
這聲音,這語調,是,是冷訾君浩?雖然不敢相信,但如此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她若水月怎麼會認不出來?隻是,隻是,他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會和倪諾兒她??
白了眼冷訾君浩,倪諾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吃醋?哼!那個女人還沒有資格讓我吃醋那!”
目光深邃的揚了揚眉,冷訾君浩這才一臉寵溺的開口道。“好,好,她沒有資格讓你吃醋!進去吧!這大晚上的。看你這小手給凍的!”說著冷訾君浩是溫柔的給倪諾兒搓了搓手。
聽到這兒,若水月的心跳是明顯的停了幾秒,人也有些不敢接受的後退了一步。他冷訾君浩居然和倪諾兒,居然和這個賤|人。。。
隻是眨眼睛,大殿內便已是一片光明,燒紅的火爐,熱茶很快也備了上來。
“瓊花,讓人去外麵守著,本宮有要事要和君相商。”坐在冷訾君浩身旁,倪諾兒突然抬起頭衝一側的瓊花吩咐道。
也正是因為倪諾兒的這一句話,讓後殿房內的若水月的兩眼頓時睜的更大了,而心也在頃刻間顫抖的更加厲害起來。倪諾兒叫冷訾君浩什麼?君?她叫他為君!若她沒記錯的話,二十多天前,自己夜探龍鱗殿為找出恒兒的下落時,不慎被鷹型麵具男發現,也就是在這龍鱗殿外,自己打傷鷹型麵具男的時候,倪諾兒情急之下喚那個鷹型麵具男就是為君。這麼說來,難道冷訾君浩就是倪諾兒的那個奸夫,也就是。。。思及此,若水月的心早已不是顫抖那麼簡單了。太多事情,這一刻她真的是連回憶的勇氣都沒有了。
“是。。。”應了聲,瓊花便急忙退了出去,且很是體貼的為他們將大殿之門關上。
待大殿之門關閉之後,倪諾兒是緩緩轉過頭,一臉嚴肅而又認真的盯著冷訾君浩。“我問你,在你心中,我和孩子究竟占有什麼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