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世界,靜極了。隻有一行隊伍無聲的在其中緩緩的前進著。
隨著馬車的移動,一縷金色的陽光靜靜的照耀在軟榻上那張蒼白的臉上。精致的容顏因噩夢的襲擊變的扭曲。
一陣寒風吹來,吹開了那搖曳的窗簾,更吹動了軟榻上美人的柔順的青絲。
“啊!不!”突然,床上的人兒猛的坐起身,已是一身的冷汗。
看清眼前的景象,若水月這才意識到,原來隻是一場噩夢!然而,隻是下一刻,她的思緒還是不由的被剛的那場噩夢給拉了回去。
夢中,老爹,娘親,及其若氏一門枉死眾人的頭顱流著血淚,靜靜的向她靠近。隨後一百顆頭顱將她團團圍住,都在哭訴著悲哀,冤枉,要她為他們報仇。可隻是眨眼間他們卻都又變了臉,氣憤,怒視著她,指責她為何不為他們報仇?為何不為他們留住若家最後的血脈?卻還做了大仇人夏侯夜修的女人,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望著他們那一張張被血染紅的臉,她扯著嗓子想要解釋,可無論她怎麼用力呐喊,她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這時,那一顆顆頭顱再次變臉,滿目怨恨殺意的怒視著她怒吼著。父債子還,他們要殺了她和她肚子裏夏侯夜修的孽種,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隨即一百多顆染血的頭顱發瘋似的朝她攻擊而來。。。
盡管那隻是一場夢,但卻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若水月的心忍不住的顫抖,忍不住的痛。地獄的他們是在怪她嗎?怪她都已經四年了,她不但沒未他們報得大仇,甚至連恒兒和姑姑也都。。。
“出什麼事了?”這時一個急切擔憂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若水月的思緒。
聞聲,滿臉淚水的若水月不由的朝車門處看去。在看到‘冷夜’時,若水月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便又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看著此時的若水月,夏侯夜修的心不由的一疼。似乎這樣痛苦不堪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隻是究竟是因為何事?會讓她如此的痛苦?
靜靜的看著她片刻後,夏侯夜修又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沒事吧?怎麼突然???”
“我沒事,隻是做噩夢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忍著心顫抖的心,若水月終於聲音哽咽的開口道。
“噩夢?”在聽到若水月說做噩夢的瞬間,夏侯夜修的眉頭頓時不由的蹙了起來。噩夢?和若氏一族的死有關嗎?若非如此,他還真想不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噩夢會讓她如此的痛苦。隻是若真是如此,那他便真的無話可說。畢竟若氏一族的死和他都脫不了關係不是嗎?
若水月點點頭。“對,就隻是噩夢而已,所以。。。”話還未說完,一陣及其淡雅的清香突然毫無防備的傳入鼻尖。
“所以什麼???”若水月突然的沉默讓夏侯夜修很是不解,於是一臉疑惑的衝她問道。
沒有回答‘冷夜’的疑惑,若水月隻是突然收起臉上的悲痛,緊蹙著眉,不安的看了‘冷夜’一眼。這香味是??
下一刻若水月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冷夜’焦急的開口道。“快,服下這百毒丹!”
“厄?百毒丹?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服這藥啊???”看著手中黑不溜秋的藥丸,夏侯夜修扯了扯嘴角,一臉不樂意的問道。
聞言,若水月一改前一秒痛苦悲傷的模樣,不耐煩的對著‘冷夜’就是一陣咆哮。“你個傻蛋,枉你還自稱自己天下第一,你難道都沒發覺這香味不對頭嗎?這香味可是。。。”
嘶,嘶,嘶。。。
若水月話還未說完,耳邊突然傳來了馬匹受驚的聲音。緊接著馬匹都發瘋似的,不顧一切的朝前方飛奔而去。
“不好!馬受驚了!”突然的加速和顛簸讓夏侯夜修也猛的意識到了什麼,來不及多想,一把將若水月給的藥丸塞進嘴裏,隨後提起內力就一拳朝馬車頂打去,頓時整個馬車頂就被他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