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看回來(1 / 2)

月亮如水,清冷了誰的心,又碎了誰的夢,殤梓星委屈,但隻能委屈而已,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很清楚。若他真的說出心裏的話,他也就失去了在姐姐身邊的資格。

木若愚討厭殤梓星但也同情他,他喜歡殤清越,是他的悲哀,血緣關係是他和殤清越永遠的鴻溝,不可跨越,也無法跨越。於是他很貼心的睡在了最外麵,讓殤清越睡在了中間,安撫殤梓星受傷的心。殤梓星蜷縮在最裏麵,咬著衣袖,默默地落著淚,生怕自己的哭泣聲會引來殤清越的猜忌與鄙夷。

殤清越想要扳過殤梓星的身子,殤梓星驚慌的緊緊的抓住床板,胡亂摸了一把淚,這才轉過身去,悶著頭,壓抑道:“姐姐。”

殤清越長臂一伸將殤梓星撈入懷中,將殤梓星的腦袋緊緊的扣入懷中:“星兒,你還小所以分不清依賴和愛戀之間的區別,你對我隻是依賴,因為我的出現讓你安心。可是愛戀則不同,那是深入骨髓的心動與追隨,也許現在你還沒有遇到那樣一個人,所以錯誤的把對我的依賴當愛戀,我不強逼你,但是總該和你說清楚,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少女好聽的聲音仿佛夜間的浪潮讓人莫名的安心,木若愚聽著殤清越好聽的聲音,猶豫了下將頭靠在殤清越並不寬厚的的背上。

深入骨髓的心動與追隨嗎,那自己是什麼時候心動的呢,是第一次見她,她又餓又累的疲累睡去,躺在床上微彎的唇角。還是少女忽閃這靈動的眼神,對自己說喜哥哥,你教我輕功好不好,是那一抹溫暖的笑意。

少女身上的馨香讓木若愚一陣踏實,隻要能一直守著這樣溫暖的味道,他真的什麼也不在乎。

月光透過小窗灑下落寞的銀灰,照在三人身上,一種淡淡的哀傷在此刻的船艙慢慢蔓延,讓人有些心涼。

殤梓星沒有說話,但是滾燙的淚水卻如珍珠般,一顆一顆落在了殤清越的衣襟上,漸漸蔓延開,仿若一副山水畫,素淨的顏色讓人時常覺得冷心。

殤清越默契的不再說話,一下一下安撫的拍著殤梓星的後背,殤梓星再也忍不住了,哭的像個孩子一般,這些年他一個人走的很辛苦,不敢出挑就怕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盯上自己。

對他來說,後宮生活就像走鋼絲,前進一步是萬丈懸崖,後退一步荊棘密布,自己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一寸三分地,就怕像爹爹那般無聲無息的死去。一個不受寵、不出挑,又沒有爹的皇子在後宮生活得有多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扮懦弱、扮可愛,迎合著麵前任何一個讓他可以活下去的人,真的好累啊。即使心已然千瘡百孔仍然想要活下去,想要等到爹爹說的那個人,會疼寵他上天,眼中隻他一人。雖然他很清楚爹爹是騙他的,他那麼卑微怎麼會有人注意到他,疼寵他上天,但他此時很感謝,若不是為了那樣一個念頭,他可能撐不到現在然後遇到殤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