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光亮,穆紅棉極度驚恐的情緒,終於穩定了許多,沒一會兒居然推開殤清越,一臉冷靜的說道:“我好了,我們快離開這兒吧。”
穆紅棉,你該恨他不是嗎,為什麼卻在害怕的時候,第一時間撲向了她的懷抱,這是你最後一次在她麵前軟弱,知道嗎,之後你們便是仇敵,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好。”他不想說,她便不問,總有一日,他會心甘情願的,把一切告訴她。
一路都是屍首,這與奇說是一條路,倒不如說是亂葬崗,橫七豎八躺著得都是骸骨。穆紅棉即使心裏有準備,但是走到路的鏡頭,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忍不住尖叫一聲:“啊……”
前麵路口是新鮮的屍體,被野狗撕咬的不成樣子,狗似乎是訓練好的,吃完便把屍體拖出來,扔到殤清越來的路上,看到殤清越一眾活人,神奇的退到一邊,戒備的望著他們,發現他們沒有惡意,便任由他們離開,待他們走開繼續進食,好似他們從未出現過似的。
雖然野狗沒有刁難他們,可是那殘破的頭顱,時不時流下的白色腦漿,還有四周血粼粼的斷肢、內髒,也足以讓他們難受半天了。
穆紅棉一直忍著,直到走出那種令人窒息的場景,才彎腰狂吐,太惡心了,雖然他見過許許多多殺人的場景,他自己也動手殺過人,可那也不過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像這樣切身了解人體結構,真真是第一回,且他絕不想看見第二次。
穆紅棉幾日未進食,此時雖在狂嘔,卻也隻能吐些酸水,胃裏一點其他,可以讓他吐的東西都沒有了,殤清越心疼的不得了,這個笨蛋為什麼要來這裏。
“殤清越,我記得你之前殺蛇王的時候,離開那之前,你往鬥篷裏塞了幾條死掉的小蛇,現在我要吃。”如有可能他真不想吃,那滑溜溜,軟綿綿的鬼東西,可是他餓極了,若再不進食,他隨時可能昏過去。
事實上,之前從地上麵,跳下來的時候,他就有些頭眩眼花、氣力不足,若不是殤清越,一直拉著他的手護著他,他此刻說不定腦袋碰在,哪塊突起的石頭上昏過去了。
聽了穆紅棉的話,殤清越不自覺將手,摸向了鬥篷口袋裏的蛇,那裏的確有幾條保命的死蛇,穆紅棉此刻再不吃東西,怕是撐不住了,可是她好擔心,剛看完那一幕的他,真的能吃得下去這個東西嗎。萬一受不了全吐了,浪費倒是其次,就怕之後有東西給他吃,他也吃不下,心裏烙下陰影了。
看出殤清越的猶豫,穆紅棉毫不猶豫的說道:“殤清越,我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行的穆紅棉了,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接受一切,我再說一遍我要吃。”我還要留下一條命,找你討債呢,這些苦楚跟和你討債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殤清越看著穆紅棉倔強的眼神,心下一震,是啊,她都變了,身在虎穴的他又怎會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