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和李一衣終於還是分開了,他們很歡愉地接受了王陽的建議,兩人勾著肩搭著背喘著粗氣,對著采月和王陽說道:“你們倆玩好,我們從善如流,為了不在這裏刺激和傷害你們兩顆幼小而純潔的心靈,我們決定現在就回家辦事去了。明天你倆就不用來送機了!拜拜!”說著兩人就很默契地轉身離開了。
采月望著離開的兩人再次無語。
拐過廣場的一個彎,勾肩搭背的兩人站住了。
“李一衣,你說咱們這麼做能行嗎?”
“不知道,咱們能做的就是再為他們倆創造一次機會。行不行隻有看天命了。”
“可是我覺得懸。我問過采月幾次,聽她的口風,王陽是沒有機會了。四年了,要成恐怕早成了,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我何嚐不知道采月對王陽不來電,可是每次看到王陽對采月那樣,我就難受。本來以為都畢業了他也該死心了,但你沒見到那天王陽喝醉的樣兒,哥們我真受不了。不再幫他一次,我覺得我會陽|痿。你們女人不懂,男人要玩起癡情來,比你們女人要狠!今天是個好天氣,又是周末,祝王陽好運吧!”
“但願他們能成了!這樣以後咱們四個就能更開心地在一塊了。”
“盡人事聽天命了!哥們為了成全王陽,差點都上演活春宮了。這會都快憋不行了。”
“那咱倆接著辦事去?”
“開路!”
雪地中一下子就隻剩下了采月和王陽兩人。雪無聲地落下,不遠處偶爾傳來路人嘎吱嘎吱在雪中路過的聲音以及更遠處的若有似無的歡笑聲。
王陽一下子變得局促起來。他突然明白了江靜李一衣兩人剛剛為什麼會當著他和采月的麵上演如此激情一幕了。心裏狠狠地感激了一把,暗暗地下決心今晚一定要對采月表白。
采月同樣明白了兩人的苦心,但她隻有很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
關於他們四人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眼中很有些奇怪。兩男兩女,其中一對是男女朋友,另一對卻像絕緣體。四人在一起時,一對男女親熱地勾搭在一起,而另外兩人卻要像透明人一般視若無睹。
有時采月也會因為這樣的關係而有些苦惱,但他們之間的友誼的確是真摯而深厚的。
王陽,這個在所有人眼中囂張得不像話的男生,卻隻有在四人組中時表現得相當平和甚至算搞笑。隻要有他在,他們四人之間這種很奇妙的平衡就會很微妙地被保持住。
四年中,他也無數次想過要打破這種平衡,但他眼見著那些試圖與采月突破普通同學和朋友關係的男生,最終都被采月毫不猶豫甚至是無情地回絕後就再也連普通朋友都很難得做得成後,他向采月表白的念頭就無數次生起,又無數次被自己強壓下來。
“采月,畢業後就一直沒見過你,你過得好嗎?”
“嗯,挺好的。你呢?聽說你考上公務員了?”
“嗬嗬,隻是運氣好!”王陽的父母都在政府部門擔任不低的職務,所以王陽畢業後就報考了公務員,而且幸運地考上了。當然在這樣一個拚爹的時代,王陽的家庭背景自然也是他運氣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當初聽說你考了公務員我挺不敢相信的。”
“為什麼?”
“因為覺得你這樣的個性不適合在政府部門做事。”
“是嗎?世事無常,每個人做人生的重要選擇時總是有一些理由的。”
“那你現在在哪個部門工作?”
“稅務局。”
“不錯呀!平時很忙吧?”
“就那樣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話。很快王陽又開始發揮他的搞笑本色,雪地裏的兩人就開始追逐起來,歡聲笑語伴著雪在空中飛場。
雪慢慢地大起來、密起來,一大片一大片地往下落。采月臉上帶著孩子般高興而驚喜的神情伸出雙手去接飄落而下的雪花,不一會兒兔皮手套上就薄薄的一層白蒙蒙了。王陽如醉如癡地在一旁看著采月。
“雪大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家去了。”采月輕輕地將落在手套上的雪吹起,然後又望望天,提醒著王陽,這個美好的夜晚即將結束。
王陽有些舍不得,但采月的話讓他不知道如何拒絕。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們正好住在本市的兩頭,你送完我回家再回你自己家的話,就弄得太晚了。”
“沒關係,明天不是周末嗎?晚就晚點,反正不用上班。而且我買車了,送你回家也用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