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沙漏般無聲無息卻從未間斷地流逝而去。倒春寒在越來越明媚的陽光中被逼遠去。一場春雨一場暖,春節過後從天而降的幾場春雨,讓春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采月一直沒有買車,劉豔紅說她是個異類。但她就是喜歡在天氣不錯的日子裏騎著山地車上下班,那是她每天難得的健身時間,而且還不會塞車,何樂而不為呢?
她算過,騎車上下班和打車時間差不太多,遇上大塞車時,騎車比坐車還要更快。不考慮做生意的身份問題,她覺得自己真沒有必要買車。
但是今天一起床就在下雨,她隻能打車上班。因為下雨路上塞車塞得厲害。裘瑞國際辦公大樓就在馬路對麵,快遲到了,她等不及的士車等完紅綠燈再拐彎,所以撐著傘就提前下了車。
她決定狂奔,就算怎麼跑都會遲到,她還是決定要跑,因為她認為這是個態度問題。
因為速度太快,衝過斑馬線後她繼續保持著不慢的速度向前衝去。前麵是安全島的一個彎道,一輛車急著開過來,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采月倒在了車前。
車門立即被打開,從車裏快速走下一個男人。男人撐著傘三兩步就奔到了采月麵前。采月臉朝下趴在地上已經昏迷,頭部的血在一地的雨水中迅速地漫延開,地上立刻成了一幅血流成河的慘像。
男人蹲下身子叫了幾聲小姐,看采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有些嚇到了。他快速地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叫救護車,然後又打了110。兩個電話打完他噓了一口氣,再次蹲下身體將采月的身體翻轉過來,想要探探她的鼻息,但等他一看到采月的臉,他就如遭雷擊了一般呆立在當場。
他愣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探向采月的鼻子,她還活著!
因為不知道采月的傷勢,他不敢隨便移動她,慢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所以隻能在原地等著120急救車的到來。他蹲在地上用傘遮住自己和采月,同時他又打了一個手機。
“天哥,對不起,今天的會議我不能準時參加了。”
“明濤,出了什麼事?”
這個男人正是雲天集團現任執行總裁陳明濤,蕭天事業上的左膀右臂。
接到陳明濤的電話,蕭天覺得很意外。因為今明兩天要舉行的這個會議很重要,是雲天集團的開年動員大會。雲天今年會有一些大的業務舉措,這次會議就是為了向全體中高層管理人員通報集團的整體發展計劃。
陳明濤的母親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又不肯去醫院,他這個大孝子又不放心小保姆,就隻能充當了臨時護士,又要照顧母親又要準備第二天的會議,他幾乎一晚上沒睡,隻在淩晨時趴在桌上咪了一會兒,怕吵到母親他也沒敢設鬧鈴,結果就出門晚了。
“我在僑東路撞了一個人,現在情況不明,我剛剛打了120和110,可能要留下來接受交警問詢。”
“被撞的人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人已經昏迷了。”
“那你就留下來處理好這件事情,有什麼情況隨時聯係我。”
“對不起,天哥!”
“沒事,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不用急,我會告訴各部負責人稍微延遲一點開會。”
“謝謝天哥!”
掛斷電話,陳明濤又立即撥打了保險公司的電話。
很快120急救車就到了現場,醫生將采月搬進了車裏開始現場施救。120到後不到兩分鍾,110出警車也到了。
終於現場所有的調查問詢取證工作都做完了,陳明濤提出他想立即去醫院看看傷者。
交警對陳明濤的配合態度很滿意,又從他的車看出他顯然是個身份不一般的人。而且這起事故中陳明濤不算是主要責任人,是傷者自己跑得太急沒控製好闖了那個路口。
因此交警也就同意了在他的陪同下,他可以現在去醫院看傷者。因為這起事故最終要如何處理與傷者的傷勢和陳明濤是否能與傷者家屬達成諒解有極大的關係。
陳明濤在交警的陪同下趕到了對采月正實施急救的醫院。
“傷者還在搶救中,還不能肯定地告知你們具體情況,但從目前情況看,傷者傷情不容樂觀。”
聽了醫護人員的話,陳明濤有些失神地坐在了醫院走廊的坐椅上。
他出身經商世家,文革中父母下放到農村。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帶著他和弟弟艱難地生活。他在剛上高中時偶遇了蕭天。蕭天了解到他的情況後決定資助他完成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