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掐住的同時,歐陽晴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一個黑影揪著轉了個身,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後背猛地撞到了窗邊的牆上,但那掐住她脖子的手卻一直沒有絲毫的放鬆。
“什麼人,為什麼窺探我?”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帶著血腥和冷酷。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她確定這個男人就是那回收站的老板。
“我…是記者。我…沒惡意。”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她覺得自己被他掐得就快要斷氣了。
“為什麼窺探我?”還是這句,顯然就算知道她是那記者,他也並沒有絲毫打算相信和放過她的意思。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那晚…幫過我的男人。”她用力地要去掰開他掐著她脖子的手,卻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男人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鬆了手:“立刻離開!”說完他就要離開。
她腿一軟,暈倒了。等她醒來時,屋子裏依舊是黑的,隻是她躺在了床上,她的衣衫齊整身體毫無被侵犯的跡象,男人已經不在。她不知道男人是如何悄無聲息就快速進了她的屋內的,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開了燈觀察完屋子後才又關了燈離開的,還是一直就沒開燈。
她打開燈,照了下鏡子,脖子上是很明顯的掐痕。她現在確定這個男人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普通的商人不會也不需要有如此的警覺,普通的商人也不會有如此的身手,普通的商人身上更不會有如此逼人而冷酷血腥的氣息。
她的“職業精神”再一次被大大地激發,她更加想要搞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她本是一位沉靜冷豔的文藝女青年,但突然之間她就拋卻了她的高冷。既然不能暗地裏查,那她就一切擺在明麵上來。從此,隻要有空她就守在回收站的大門外,不管他理不理她,她就是跟著他。
“我要采訪你!”不管他如何冷,她就是這一句。
三個月後,當她再一次在他家門口蹲守到他回家時,他冷硬如鐵一樣的心軟了一下,允許她進了他的家。
她揣著激動和好奇第一次走進這間她曾經觀察過一個半黑夜的客廳。簡潔大氣的家具、實木地板、黑色鐵藝吊燈,這些都顯示了男主人曠達卻又有些沉悶的個性,粉色窗簾、粉色沙發巾卻明顯有女人的味道。最吸引她目光的是客廳主牆上的一幅油畫,那是一幅向日葵,卻並不是世人皆知的梵高的那幅名畫的仿製品。
梵高的向日葵喜用明亮燦爛的黃色,表現蓬勃的生命力和明亮絢麗的陽光。但這副向日葵的顏色卻偏紅,構圖也不同。梵高那幅最有名的《向日葵》是瓶中12支向日葵,向征耶穌12門徒,這副畫卻隻有九支。梵高的向日葵有枯萎的,有含苞未放的,有全然盛開昂然而立的,而這副全部是盛開而昂然的。
但與之相同的是,整個畫麵上向日葵的花瓣也如熊熊的火焰般舞動,充滿著藝術家式的智慧和靈氣,更帶著生命原始而有的衝動與熱情。
“你畫的?”她本是為打破沉默的尷尬才問的。
沒想到他居然“嗯”了一聲。她瞪大了眼地望著他,他,一個廢品回收站的年輕老板,居然還會畫油畫!而且畫得如此地棒!
所謂的采訪開始。她終於聽他親口說出了他的名字:蕭天!
當時的她並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在她的生命中將占據怎樣的地位,隻是在心裏簡單地嘀咕了一句,連名字也這麼酷帥!
他並沒有說太多,隻說他是孤兒,15歲就離開了校園離開了本市開始謀生。四年後回到本市,開了現在的回收站。因為自己是孤兒,所以對孤兒和流浪兒會關心些。
離開時,她提了個請求:“你可以取下墨鏡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嗎?”
“有必要嗎?”他回了四個字,然後將她請出了家門。
之後她通過各種關係調查這個名字,這才驚訝地知道這個男人從小就被稱為神童。他是孤兒不假,15歲離開校園不假,隻是他沒說他15歲就已經自學完成了本科學業,還拒絕了國內兩所一流學府發出的特別錄取通知書。
看到如此的調查結果她迷惑了:他為什麼要拒絕別人豔羨的機會?因為錢?他接到的通知書是雙免的特招通知書,免試和免費!他為什麼要離開本市到外地謀生?按照常理,人不是應該呆在自己熟悉的城市才更好謀生嗎?本市又是僑東省的省會城市,經濟發達,機會比其它城市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