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了店裏。
店本身的麵積並不大,隻是在店外開辟了一大塊地方,用訂製的帳篷和遮雨布圍成了一個臨時的簡易棚子,做為用餐場所。這條街上,幾乎每家餐館都是如此。
她本來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小一點的桌子和蕭天一起吃今晚的大排擋,沒想到剛走進棚子裏,就聽到有人大聲叫她的名字,還有人朝她揮手。
她一看,又一個驚喜臨到她。
在一個圓桌邊,劉豔紅、江靜、李一依、王陽居然都齊齊地坐在那裏。江靜已經調來了本市,在市實驗中學初中部教數學,算是徹底與李一依結束了分居兩地的雙城苦戀生活。
采月感動又情意滿滿地看向蕭天。蕭天隻是微笑地看著她,並不說什麼。
兩人拉著手一起坐到了桌邊。
“你們早到了嗎?”采月坐下來就問。
“我們都是剛到!王陽到得最早,也隻早了五分鍾。”劉豔紅是這些朋友裏唯一和蕭天打交道較多的,所以答話的是她。
李一依是第一次見蕭天,江靜雖在“顏”的發布會上見過蕭天,但也隻是遠觀,而且,那時采月與蕭天還沒有真正確立戀人關係。雖然事先他們都聽王陽提過一嘴,但此刻真正見識到老同學這位正牌男友的風采,還是都忍不住對望了一眼:難怪這麼優秀的王陽都沒戲!
蕭天坐下後,習慣性地朝四周掃視了一圈。
店裏很熱鬧,桌桌的客人都在大聲地一邊吃喝,一邊說笑著。沒有人眼神不對,應該都是一些正常的普通食客。店員也沒什麼不對。店門口不斷地有客人來,見人都滿了,就又離開。
采月看了一眼蕭天,雖然並沒有發現他表麵上有多警惕,但她依舊感覺到了蕭天與他們是不同的。她心裏有些難過,更多的卻是心疼。
難道對他而言,放鬆地在這樣開放的場合吃餐飯,真的也是奢侈麼?
其實,蕭天倒不是為自己擔心,以他的機警和身手,這種地方根本不太可能有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他擔心的,是身邊的人。
采月舉起手示意要點餐。這一餐鐵定是蕭天請客,隻是他久已不到這種場合吃喝,讓他點菜想必會有些難度。所以,點菜的任務自然是要落到她的身上了。
店裏客人很多,餐館點菜員正在另一桌忙著記單,就衝他們招呼了一聲“稍等”。兩分鍾後,點菜員過來了。
“魷魚海鮮粥、麻辣小龍蝦、小炒牛肉絲、油炸小黃魚、炒花甲、酸筍炒肉絲、涼拌肚片、鹹魚茄子煲、砂鍋排骨、鐵板豆腐、蒜蓉菠菜和蠔油生菜各來一盤。你們這裏沒有咂啤,那就來一打青島啤酒。”
采月幾乎是不打嘣地一口氣報完了菜名。
點菜員大聲說了句“好嘞”,就快步走到窗口,把單子遞給了廚房。
“現在是冬天,喝啤酒你的胃受得了嗎?”蕭天有些批評地提醒道。
“我就喝半瓶,其它都是你們的。他這裏是砂鍋粥,粥很熱又不容易涼,應該問題不大。”
蕭天考慮了一下,就做罷了。他今天的宗旨就是,讓她高興。
采月為蕭天介紹了江靜和李一依。劉豔紅和王陽蕭天是早就認識了。
菜還沒上上來,桌上子隻有一小蝶花生米和瓜子。可是,因為蕭天的身份有不小的威壓,除了采月,沒人動筷子,也沒人動嘴,甚至一貫大嗓門的劉豔紅,都不敢大聲說話。
其實,蕭天平時很平易近人的。在雲天巡視時,就是普通員工都喜歡和他一起開玩笑,反而越是高管,越是怕他。
蕭天很清楚,飯桌上這壓抑的氣氛,是因為有他在的緣故。
於是,他有些無辜地衝采月問道:“寶貝,你看看我的臉上是不是寫著‘危險勿近’呀?”
采月瞄了他一眼,知道他什麼意思,就回道:“沒有,是另幾個字。”
他笑:“哪幾個字?”
采月口裏嚼著花生米,眼皮翻了翻,麵無表情地道:“土豪,不宰白不宰!”
所有人都笑起來,氣氛很快為之一變,連蕭天都被逗笑了。
采月也邊笑,邊接著道:“你們今天誰都不許客氣,聽到沒?”
首先做出回應的,還是劉豔紅。
“采月,我可要提意見啊。你都還沒嫁過去呢,就替你們家蕭天省錢了,這麼大土豪,居然就請我們吃大排檔,要請也得是楚天雲夢呀。再不然,也得是小江南呀。”
采月很感激蕭天今天為了她這樣做。就她所知,蕭天這幾年連鐵幫兄弟的聚餐,都參加得不多了,他公開性地露麵,越來越少。
“不怪他,是我特別提出來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