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不再征求翁玉的意見,再喝下去他和翁玉兩人今晚就隻能躺倒在這酒吧了。叫來侍者刷完卡就攙扶起翁玉,兩人腳步都有些踉蹌的離開了酒吧。此時路上行人已絕跡,隻有偶爾夜行的車輛慢慢駛過。
“翁玉,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家,求你不要讓我回家。我不要一個人想你想得流淚想得發瘋。不要,求你,我受夠了!”翁玉倒在裘岩懷中嚎啕大哭。
在這安靜的夜裏,這哭聲顯得那麼淒冷,那麼讓人心碎。
裘岩不再堅持,現在已是淩晨,這個時候送她回去很可能會吵醒她年邁又身體不好的父親。他扶著翁玉攔下了一輛的士,告訴司機到最近的五星酒店。司機一幅心領神會的神情,載著兩人朝酒店駛去。
做完登記裘岩帶著翁玉到了房間,在昏沉沉的狀態中幫翁玉脫去外套,脫去靴子,扶她躺到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
“不要走,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翁玉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裘岩用力將自己的手從翁玉的手中掙脫,他想要盡快逃離這裏。雖然他醉意朦朧,但卻清楚繼續留下的後果會是什麼。
翁玉卻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快步追上他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聰明如你,你難道真不知道我對你是怎樣的嗎?難道你的心真的像你的名字那般冰冷堅硬嗎?你何忍丟下我一個人因為想你而整夜獨自流淚?你真的忍心讓我的生日就這麼冰冷冷地一個人醉著酒度過?”
裘岩仰起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翁玉的痛苦也正是他自己的痛苦,翁玉的煎熬也正是他自己的煎熬!
“陪陪我,就今夜,好不好?”翁玉流著淚哀求著。
裘岩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再堅持要走。天亮之前也還算是她的生日吧。
當一個男人原本就對某個女人是愛護和疼惜的,麵對她一再的流淚哀求他真的能一走了之嗎?言情裏會,但現實裏很難,尤其當這個男人同樣醉意濃濃時,尤其當這個男人也正受著與女人同樣的苦痛時。
此刻,裘岩對翁玉就是如此。
翁玉是多麼聰明的女人,這樣的醉意可以讓她突破理智卻還不至於讓她失去智商。裘岩的沉默和站立讓她立即明白,他已經不再那麼地拒絕留下。
“我好冷!抱抱我!”這是她真實的感受和願望。
裘岩轉過身,輕輕抱住了翁玉。在他的心裏,他多麼祈盼他也能被那個他極度渴想的人抱住。他抱著現在懷中的人,心裏想的卻是自己的安慰。
翁玉的身體輕微地發著抖,因為冷也因為期待。這是她一直期待的懷抱,一直渴望的溫暖。在夢裏,她常常幻想這樣地被裘岩輕擁著,醒來濕濕的枕頭卻總是無情地告訴她,那隻是一個夢。現在會不會依舊是在夢裏?
“我是在做夢嗎?”她流著淚問道。
“不是。”他閉上了眼,他常常會夢見在夢裏他抱著那個她,他常常希望自己不要醒來就好。
“可以這樣地被他抱著,好幸福!這幸福千萬不要太早結束。”流過那麼多苦澀的眼淚,隻有此刻的淚是甜蜜和幸福的。
因為黑暗,裘岩近在耳畔的呼吸聲是那麼地清晰而充滿誘惑,翁玉不再猶豫,雙臂纏繞上裘岩,抬起頭踮起腳跟準確地把唇貼上了裘岩的唇。
這樣的感覺與那個雪夜擁著她的感覺何其的相似!那一夜的擁吻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多少次令他回味而沉醉!今夜不久前,他差一點又忍不住再次想要擁吻她,理智卻讓他強忍住了。
在親眼見到她撲入蕭天懷中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嫉妒了,他差一點就要失去理智。那一刻,他有種衝動,他想伸手把她從蕭天懷中奪過來,然後也當著他的麵抱住她吻她,就像曾經那個浪漫的雪夜一樣。
此刻,醉酒中的他開始出現錯覺!
采月!采月!采月!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呼喊著這個名字!這個讓他魂牽夢縈、每日可見,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遠不可得的女人!可是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他等了多久、忍了多久?采月!采月!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得發狂,想你想得發瘋!
裘岩激動起來!他怎麼可能拒絕采月?他要她都來不及!
翁玉被裘岩瞬間的變化驚到了。他在她眼中一向是冷酷沉穩又舉止有度,但此刻的他卻像一團猛烈燃燒的火,而且是一團無法阻止燃燒的火!可是她怎麼會阻止他燃燒呢?即使他這團火要將她完全焚毀,她也願意在他的懷中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