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生抬起頭,看見采月穿著病號服,猜想她應該是這裏的病人。
“我們這是泌尿專科醫院,不是綜合型醫院,沒有設婦產科。”
“沒有婦產科?”采月有些發蒙了,那自己該怎麼找回去。
“你有什麼事嗎?”醫生疑惑地問道。
采月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醫生的問題。
那醫生見采月不說話,就盯著她仔細打量起來。看著看著醫生突然一拍腦袋,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你應該就是下午那個突然流產不得不緊急手術的病人了。你是不是找不到你的病房了?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那醫生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喂,小李,我問問你啊,今天下午在你們那裏做流產手術的那個女病人是住在哪個病房?……哦,310是吧?…確定嗎?…不是。你等等啊,我問問她的名字,看是不是。”
那醫生把電話稍稍拿開,問采月:“你叫什麼名字?”
“周采月。”
那醫生又重新拿起了電話。“她說她叫周采月,是她嗎?……好,那就沒錯了。”
醫生放下電話,對采月說道:“你住310病房,在三樓。因為你的流產太突然,當時有大出血的征兆,醫院為了保證你的健康和生命,不得不給你做了緊急手術。”
“謝謝!”采月低下頭很輕地說了這兩個字就又轉身離開。
回電梯的路上采月悲從中來。
她剛剛遇見的護士和醫生都知道她流產的事。自己是未婚先孕,這怎麼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流產更是令人悲傷的事,可是現在這件既不光彩又令人悲傷的事居然還被這麼多人知道了。
委屈和傷心讓她的眼淚再次流下。
重新走進電梯,她按下了“3”。剛出電梯她就看見裘岩和劉豔紅兩人正心急如焚地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劉豔紅今天一天一直撥采月的手機都撥不通。開始她還沒當回事,想著采月整天被好幾個保鏢貼身保護著,不可能出什麼事。尤其她身邊還有個變態的蕭天在,誰知道這個時候蕭天帶她到哪個沒手機信號的犄角旮旯裏貓著去了呢?
可是公司正好有一件事需要采月拿主意,而且現在都天黑了,還是聯係不上采月,劉豔紅就真的急了。
她心裏對蕭天年前那個大雪夜當著她和采月的麵,和那個島國女人打情罵俏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蕭天的手機她根本不想打,就打了裘岩的手機。
采月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對“顏”的事過多操心,所以裘岩把采月的實情告訴了劉豔紅。劉豔紅簡直覺得天塌了一半一樣急匆匆地就趕了過來。
一抬頭兩人看到采月手扶著牆艱難地從電梯裏慢慢挪出來,就立即一起朝她奔了過來。
“采月,你去哪了?我一回來發現你不在,有多擔心你!”醫院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直等到了采月的身前,裘岩才看清楚采月臉上的眼淚和紅腫的雙眼,“你怎麼了?”
采月已經一天多幾乎水米未進了,又遭受了多翻沉重的打擊,因為流產出血嚴重剛進行完手術,剛剛這一路走來她覺得自己幾次都要昏過去的樣子,卻咬著牙堅持走到了這裏。這會一見裘岩和劉豔紅,她終於放鬆下來,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裘岩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了她的病房,將她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然後迅速跑去叫來了值班醫生。
一切檢查和搶救措施做完後,裘岩和劉豔紅兩人安靜地坐在了采月床前。
他們親眼看著采月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帶給她的藥膳吃完了大半,這才稍微寬了些心。
“豔紅,公司那邊的事這陣子恐怕要辛苦你了。”采月虛弱地背靠在一個枕頭上,對劉豔紅低聲說道。
“寶貝兒,公司的事有我和大衛在,你放寬心。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知道嗎?”一向大嗓門的劉豔紅這會兒眼圈紅著,聲音也是極低極溫柔地安撫著采月。
裘岩在一旁補了一句:“采月,豔紅說得對,你現在別想太多,安心養好身體是最重要的。豔紅,‘顏’那邊要實在有什麼事是你搞不定的,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好。”劉豔紅感激地看了裘岩一眼,然後又看向采月:“寶貝,你的boss大人親自開了金口,這回你總可以把心放肚子裏了吧?”
采月點了點頭,眼皮有些睜不開的樣子。昨晚因為被綁架在那倉庫呆了一晚上,幾乎整晚沒睡,這會兒她頂不住了。隻隨便漱了個口就又直接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