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的激動稍微地平伏了些,“我知道。當初我做這個決定時就沒想她會立即原諒我,所以我願意等!”
“這次那個敵人的事解決了嗎?”
蕭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解決了。”
“那你現在知道這個內奸是誰了嗎?”猶豫了一下裘岩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蕭天輕輕搖了搖頭,“裘岩,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理解。”裘岩點點頭,沒有再問這個問題。
按裘岩的想法,有些東西說出來人會輕鬆一些,因為說出來或許人就可以更快地放下了。但既然蕭天不願說,他就也不想再多問。因為這個內奸是誰,其實他心裏有數。
蕭天坐在椅子上,臉上除了苦痛還有迷茫。
“裘岩,你知道的,宛雲、采月、媽媽、孩子還有雲天,這些都是我生命中無比珍視的。我寧願舍棄自己,也不願意她們其中任何一個有閃失。可是現在這些我生命中無比珍視的都失去了,都沒有了。裘岩,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裘岩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看到蕭天如此迷茫的神情。這樣的蕭天讓他非常的心疼。
“蕭天,你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隻是因為事情自然地發展成這樣了。你並沒有失去她們。雲天還在,並且一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林宛雲和阿姨都是愛你的,即使是她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們的愛也還會讓你一直倍覺溫暖。采月你需要給她時間,等她的情緒過去。你不該把所有的責任都一個人背起來。”
聽了裘岩的話,蕭天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陪著蕭天又坐了一會兒,裘岩覺得他的情緒有所緩解,這才又開口。
“蕭天,在這件事上我不能指責你做錯了,你有你的苦衷和你充分的理由。但我也實在不能說你做得對,在這件事上就算你贏了其它所有,但代價太沉重了!而且這件事對采月的傷害也太深了。我隻怕這件事以後,采月性格中偏執的一麵會讓她聰明過頭,把你想得過於可怕而傷你也傷已。這一次,我恐怕很難幫你們!”
蕭天用手掌抹了一把臉,慢慢直起了身體,又向後將身體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緊閉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說道:“我知道。裘岩,謝謝你!”
“你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處理。”
“嗯,我知道!我沒事。”裘岩的理解和勸慰讓蕭天的狀態明顯好了一些。
“那我走了,有需要隨時找我。”
“會的。”
裘岩站起身,和進來時一樣將手拍在蕭天的肩上用力地按了一下。蕭天也抬起自己的手反搭在裘岩的手上,也重重地按下。然後裘岩轉身離開了。
裘岩走後,蕭天依舊坐在那椅子上發著呆,隻是沒過多久他還是站了起來。
現在的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兒女情長。和一個月前的采月一樣,他也必須將悲痛壓下去承擔起他肩上的擔子。而且他回到這裏就是因為不想自己的腦子被回憶占據。
蕭天下了樓,讓李姐熱飯菜。李姐見蕭天終於走出了房間自是高興非常,很開心地為蕭天把飯菜熱好了。吃完飯後蕭天去了自己的書房。
眼下他首先要麵對的問題是該如何向雲天董事會解釋他假昏睡一事。還有程怡和趙飛的突然離開他還需要做一些善後的工作,他不希望程怡離開後還背負背叛他的名聲,所以他不會對外宣布他們身故的真正原因。還有小若飛,他才5歲就沒有了爸爸媽媽。想到若飛蕭天傷心起來。
程怡的所作所為固然帶給蕭天巨大的傷痛,但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她已經用自己的生命為自己所犯的罪行付上了代價。他們之間從小一起長大和這麼多年的情份,怎麼可能因為這一件事就被完全抹殺?
何況程怡的所為雖然殘忍,但她自己卻並沒有從中得到任何利益,她的人生正如采月在她出事前所說的一般悲慘不堪。
想到程怡,蕭天再次悲痛起來。
明耀這次發動惡意收購,無論如何是需要籌劃一段時間的。算上這籌劃的時間,正是他與采月確立戀人關係不久的時候。而且在那不久後,采月立刻就遭遇了一次綁架,隻可惜那一次的幕後主謀尾巴斬斷得非常及時,沒有查到。
如此的巧合,加上明耀其它收購雲天的種種不合理之處,讓蕭天謹慎地選擇了通過秘密手段進一步調查明耀。所以年初時除了讓程怡找人調查明耀的資料,他還破例地動用了組織裏的人秘密調查明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