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當天一早,蕭天親自過醫院,為采月辦理的出院手續。
按照約定,采月出院以後,就要搬進蕭天的別墅。所以,蕭天先將她帶回了香榭園的802。
采月沒有帶太多的東西,隻帶了一些當季的換洗衣物和最喜歡的常用物品、還有一直擺在她床頭的她和媽媽的合影。收拾東西時,采月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下了樓,蕭天幫采月把行李箱放在了車的後備箱,然後車直接朝著蕭天的海邊別墅開去。
一路上,采月一直望著車窗外。
雖然她和蕭天在認識之初,就早已突破了男女之間關係的最後防線,但畢竟,以前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對外高度保密的,甚至連肖玲都隻是在離開人世不久前,才知道他們真實的關係。
現在,她將真正以蕭天準夫人的身份,開始與蕭天的同居生活,但兩人的關係,卻已不再是以前那樣的真正親密的戀人關係了。
采月直到現在依舊時常覺得,她與蕭天之間的一切,真的就像一場夢一樣。隻是現在,自己是還在夢裏呢,還是夢已經醒了呢?
蕭天並沒有打擾采月的心事,他自己又何嚐沒有心事?
別墅門緩緩滑開,車駛入了車庫中。
采月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二次到蕭天別墅時的情景。說起來,那一次才算是自己真正意義上有意識地第一次進到蕭天的別墅,因為第一次時,她是昏迷著被蕭天抱進別墅的。那一次,就是在別墅的車庫裏,兩人情難自禁地第一次有了身體上的過火親密。
往事再次一幕幕在腦海中上演,采月不禁再次有些恍然了。
兩人下了車,蕭天提著行李箱和采月一起走出車庫。
別墅中一直等待著幹爹幹媽的趙若飛,聽到車駛進別墅的聲音,早已急不可待地等在了別墅的內門門口。小家夥因為腸胃炎,這幾天在家裏休養沒去幼兒園。本來今天是要正常上幼兒園了,但蕭天有心讓他早一點見到采月,所以,就多給他請了一天假。
終於見到蕭天和采月從車庫中走出,小家夥飛奔著朝兩人衝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著:“幹爹!幹爹!”
蕭天不得不將行李箱放下,空出手來迎住了飛奔而至的趙若飛。
“幹爹,她就是我幹媽嗎?”小若飛不等蕭天介紹,就主動問起采月的身份來。
采月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蕭天笑著接過了若飛的問題:“嗯,她是幹爹很愛的女人。可是,她願不願意當你的幹媽,還需要她自己點頭答應。幹爹不能代替她回答你這個問題。”
聽幹爹這麼說,趙若飛立刻就將頭轉向了采月,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看著采月,問道:“你願意當我的幹媽嗎?”
采月看著趙若飛,立刻想起了在病房中趙飛和程怡雙雙的先後離開,尤其趙若飛在長相上更像趙飛多一些,想起趙飛,她不禁有些唏噓起來。
這個孩子這麼小就成了孤兒了。他的母親雖然愛得自私,但也的確愛得讓人心疼。采月曾經恨過程怡,但在程怡就那麼死在她的麵前後,她的恨也隨著她的離開而減弱了許多。尤其趙飛還是為她擋子彈而死的。
采月覺得一切仿佛戲劇一般,自己因為程怡的陰謀而失去了腹中的孩子,現在,她的孩子卻在問著自己是不是願意做他的幹媽。想起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采月的眼眶有些發紅了。
趙若飛見采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且看起來還像是要哭的樣子,就連忙天真地勸道:“阿姨不哭,你不願意,我就不叫你幹媽了。”
采月正傷心著,因為趙若飛這句童言,倒給逗得笑了起來。孩子就是孩子,居然以為她是不願意當他的幹媽才哭的。
她按下了那些感慨和傷心,微笑著問趙若飛道:“你叫什麼名字?”
采月當然知道趙若飛的名字,隻是這是陌生人見麵相互認識的第一步,她想讓孩子主動報出自己的名字,這也是和孩子交朋友重要的第一步。
“我叫趙若飛,今年五周歲。我爸爸叫趙飛,我媽媽叫程怡!我愛我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也愛我!”
小家夥如數家珍地說了一大竄,聽起來他是常說這句話的,估計不管是誰,隻要是問他的名字,他就會把全家人的名字都報一遍。
采月大笑起來:“原來你叫趙若飛呀。那你為什麼叫若飛呀?爸爸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呀?”
“有。爸爸說要保護媽媽,就像他一樣。”